我被駱恆的話給說心軟了,可是心裡還是咽不下那口氣,扁扁嘴說:“聯絡我做什麼啊?昨天電話裡你不是兇的很麼?你不是很不耐煩麼?”
駱恆嘆了口氣,柔聲說:“我哪有?倒是你,為什麼之前在網上一聲不吭的就下了,昨晚我在電腦跟前等了你半天,課都沒心思去上,你手機還打不通!”
我看出來了,他是真不知道我為什麼不高興,我真納悶了,就他這腦子是怎麼給保送到美國去唸書的。我吸了吸鼻子,不再打算跟他繞彎子,“那怪誰啊?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知道麼?”
駱恆很奇怪,反問我:“我做什麼了?”
我有點耐不住了,我說:“駱恆,你MSN的留言板,最近的一條留言,你自己去看!看完了你再來問我你做什麼了!”
駱恆疑惑道:“什麼啊……你等等,我現在開電腦就看。”
我沒理他,沉默地等他開電腦,這會兒我一點都不心疼他的話費,我握著手機坐在電腦跟前,等他開口。
過了五分鐘,駱恆終於出聲了,自言自語般地說道:“這什麼時候留的啊?我都不知道……”
我冷冷哼了一聲,說:“什麼時候留的並不重要,關鍵是留言的這個人你肯定清楚。”
駱恆那會兒也真夠實誠的,什麼都招了,聽的我胃都氣疼了,他說:“是程冉留的嘛!我知道,但是我跟她之間又沒什麼的,只不過剛來這邊的時候碰到過一次,她想要幫我找個好一點的公寓,我拒絕了啊……還有一次她們學校的中國留學生聚餐,打了好幾次電話給我,我實在也不好再推脫,但是那天我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一回來就給你打電話了啊!”
聽著駱恆著急地跟我解釋,我突然沒那麼生氣了,心裡知道其實他還是在意我的。我說:“那為什麼那天我問你在美國有沒有遇見程冉的時候,你怎麼騙我說沒有呢?”
駱恆立刻說道:“我怕你亂想啊!”他輕輕嘆了口氣,“結果你還是亂想了。”
“……”鬱悶了,明明是他有錯在先,可是為什麼這個時候我卻不好意思地緘默起來。
駱恆問:“還生氣不?”
我沒說話,他意識到我差不多原諒他了,這才跟我嬉皮笑臉地耍起賴皮來。我竟也傻乎乎地被他繞的上套兒了,他也問了我國慶節的打算,我告訴他回家,他對我這個沒有創意的答案很不贊同,“為什麼不利用這個假期好好出去玩一下?”
我就說了一句,駱恆就沉默了,“我想跟你一起去青島你陪我去麼?”我知道我這麼問他也挺難過的,可是我恨,我恨我們之間隔著的那太平洋,我跨不過去,我見不到他,我更擔心有一天因為這該死的距離,他會連我的模樣都忘記。這種感受,我想異地戀的朋友最清楚了。
眼見著兩個人都陷入悲傷的情緒,我打破僵局說:“我開玩笑的,別當真啊!我一會兒還有課,回頭上網說吧。”
“嗯,好。”
“再見。”
“再見……”
這是一次很詭異的通話。自從這次通話之後,我時常感到我跟駱恆之間橫著一道隱形的鴻溝,而我跟他都想努力去躍過它,卻很無奈地發現其實我們都沒這個本事。
在北京的日子漸漸步入正軌,過著與她們一起上課,食堂,宿舍三點一線的平淡生活。與駱恆的感情,沒見增溫,可是我常常會很想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如此。
我們依舊保持每週三通電話,週六的晚上準時守在電腦跟前,影片的時候,有時候兩個人也不聊天,不過我總是盯著螢幕不知疲倦地看他的臉。駱恆發現了,就會衝攝像頭揮揮手,“看什麼呢?那麼入神?”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我在看他,省得他自信心膨脹地找不著北。駱恆在那裡也漸漸忙碌起來,一直覺得他的大學生活會比我豐(炫)(書)(網)(題)(供)(下)(載)富的多。雖然他從不主動跟我聊起這些,但是從他MSN的個人空間相簿裡,還是可以得到很多他的近況,比如他參加了校籃球隊,參加聯賽拿了冠軍,他捧著獎盃站在一群金髮碧眼的白種人中間,笑的無比燦爛。
又比如他的公寓裡多了一隻名叫Chuck的哈士奇犬,他每天早晨做早餐的時候都會替它也做一份。每一張照片下都會有很多留言,眾多留言裡有他高中的哥們,大學裡的同學,惟獨沒再出現過CR的名字。我立刻否定掉腦海中浮出的猜想,搖搖頭苦笑起來。
我從沒覺得時間過的這麼緩慢過,直到國慶節的到來,我突然莫名地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