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少但心意滿,這三人中,楚舊和她交情最淺,她先將紅包給他,他也是淡淡地點了個頭,道了句謝。
安啟是圈內人,往常大傢伙聚在一起的時候,他能感覺得到這個小姑娘有意無意地疏離自己,也許是怕人說她藉著朋友的人脈替自己攀關係,成小霜很是約束自己,他接過紅包的時候輕笑一聲,扭頭衝那刁蠻的蔣橙橙說:“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
蔣橙橙一口一個餃子沒搭理他,也把小霜給自己的紅包拆了,認真地看起了室友用心寫的話。
小霜和周靖航這些只知道塞錢的二世祖不一樣,蔣橙橙看了幾句話,向來心冷性子直爽的姑娘眉頭都忍不住發酸,心中滿滿是感動。
紅包最後一個發給周靖航,小霜垂著頭,神情有些不自然,覺得這麼丁點錢,他們這樣揮金如土的富二代們一定看不上眼,然而到底還是給他了。
周靖航面不改色地接過,抬眸看了她一眼,說話時沒了方才對蔣橙橙的強硬:“頭再低一點,禿頂都要被我看見了。”
成小霜瞬間抬頭瞪了他一眼,弱弱地反駁了一句:“誰禿頂了。”隨後轉身離開。
周靖航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把將紅包塞進了外套內,最貼近胸膛的那個口袋裡。
到最後,成小霜也沒把那幾張銀行卡帶走,她留下紅包,把裡頭的卡抽出來,而後趁年夜飯之後,男人們都醉得一塌糊塗不省人事時,悄悄放了回去。
她自己心裡明白,周靖航安啟他們嘴上吐槽蔣橙橙得了便宜還賣乖,然而她清楚真正得便宜的是她,橙橙家境好,自小與這夥人一塊長大,朋友之間互相送的東西都是這個價,她收下銀行卡無可厚非,可這卻是她無論如何也負擔不起的情誼,小姑娘從小由奶奶帶大,教養良好,有自知之明,不會輕易接受別人莫名的照顧。
除夕守歲,這幫男人活這麼多年壓根兒沒幹過這種事,可熬夜通宵吃喝玩樂很在行,幾個人喝了小酒,打一會兒瞌睡,醒來又繼續玩牌,氣氛相當和諧。
唯一一個沒喝酒的是傅勁深,他如今心裡有牽掛,梁知還在身邊,需要他照顧,他得時刻保持清醒,以免小姑娘找他的時候,他沒法顧及到她。
幾個少女也知道往熱鬧的地方湊,統統窩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然而這個時間點,各大衛視都在播放新年的春晚,年輕人看這節目無非吐槽加打瞌睡,蔣橙橙覺得沒意思,提議看點碟片。
幾個人都是這個圈子裡的人,接觸幕後久了便不大喜歡看市面上流行火爆的綜藝,綜藝咖大多是平日裡和自己有接觸的流量新人,臺上臺下兩個樣子的例子太多,看多了覺得煩,索性看些前輩們的經典作品,還能學學裡頭的表演技巧。
梁知沒有意見,小霜和蔣橙橙便幾步小跑到電視壁下邊扒拉影碟。
然而那個地方梁知不曾動過,壓根兒不知道傅勁深在裡頭塞了些什麼,片刻後,兩個小姑娘不懷好意地放了一張進去,而後衝她嬉皮笑臉。
“怎麼了?”梁知一臉無辜。
蔣橙橙撇撇嘴:“傅勁深對你可真是喜歡到骨子裡了。”
“嗯?”梁知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可還是習慣性地紅了紅臉頰。
等到片刻之後,面前電視裡播出了她初出茅廬時演的電影,小姑娘尷尬地恨不得鑽進地縫裡,一個勁兒用抱枕捂著臉不肯撒手。
蔣橙橙笑得肚子都疼了,小霜也在一個勁扯她抱枕,湊到她耳邊說:“別的男人碟片裡,怎麼著都放著點島國老師的教學影片,你家男人收藏的全是你演的劇,每一部都存得好好的,嘖嘖嘖,平時見你人還見不夠嗎!戀愛的酸臭味!”
蔣橙橙打趣道:“我們知知對她家男人來說就是行走的春。藥。”
梁知一腳踹一個,只是小腿纖瘦沒什麼力道,身旁兩個姑娘還是笑個不停。
然而靜下心來看了片刻,倒是看出點問題來,車禍之後她踏踏實實地上了一學期表演課,還跟著安啟和劇組裡的前輩學到了不少東西,如今演技比過去高了不少,看劇的角度也比過去多,比起當時懵懂無知的小少女,眼下她居然能一針見血地指出自己的問題來。
小霜向來是鼓勵她的,蔣橙橙倒是有話直說:“我當初看這小說的時候,其實心裡面覺得你這角色應該不是這個性格。”
梁知點點頭,那會兒的她滿腦子都是離開傅勁深,演戲也不是因為喜歡,而是逃開他的手段,心不純粹,做什麼都做不好,小姑娘下意識地開口說:“我那時候心思沒在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