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郭遠從後面追了上來,死死掐住了她的兩臂,任她如何抗爭都無法逃脫開來。晨曦便抬腳踹他,踹一下說一句:“你到底要幹嘛?你到底要幹嘛?”
他微微彎腰,垂下了頭,一臉沮喪的看著她的眼睛,“我認輸!我認輸了好不好?我不能再這樣和你鬥下去吵下去,我受不了,我快瘋了,我向你投降,我們停止好不好?”
晨曦停下了腳,微微氣喘著哼笑:“你說開始就開始,你說停就停,這個世界的規則都是你定的?而且什麼叫停止,我們有開始過嗎?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投降,明明都是你在佔上風,你可以繼續,繼續踐踏我的自尊,我一點也不在乎。”
郭遠低吼:“為什麼?”
“因為我討厭你。”
他的手徒然鬆開,被她用力的一推,踉蹌的後退了一步,就這麼看著她跑出了他的視線。
向南鵬看到郭遠失魂落魄的爬回來,整個身子無力的往寬寬的沙發上一躺,他支著下巴倒玩著手中的東西,一臉困惑,“怎麼回事,給我弄糊塗了。”
“你說這怎麼可能,她竟然說她討厭我。”
“正常,就你這混不吝的德性,我是女人也得討厭你。”
“滾!”
“哎我說,追啊,有誤會解釋誤會,有心結解開心結,躺這有個屁用。你也快入職了,到時候一天到晚腳不沾地,有功夫想這些事嗎?你也是,讓你當個局長,每天往辦公室裡一坐多美,偏偏上前線衝鋒陷陣,開了那麼多年飛機你也不嫌煩。”
“閉嘴,煩透了!”
“女孩得哄,不能吼。趁現在人還沒走遠,追上去道個歉,沒有解釋不清的誤會。”
“你覺得我還不夠丟人?話都說到這份了,還死皮賴臉的湊上去求她,我寧願去死!”
“死要面子活受罪。”向南鵬嘆了口氣,無意間看了看抓在手中的玩意,“耶?觀音妹妹的錄音筆落下了。”
一道黑影帶起了一陣風,他張了張嘴還沒得及說話,眼看著手中的錄音筆和沙發上的人一同光速消失在眼前。
“嗯,寧願去死。”
郭遠手指輕輕一碰按鈕,電梯門譁一聲利索的敞開。
正要一頭扎進去,卻被蹲在電梯一角的人嚇了一跳,他試探的叫了一聲,晨曦茫然的仰起臉,這才發現自己是忘了按樓層。一咬牙站起來,她撲上去使勁將他推出了電梯,他扒著門硬要往裡擠,焦急的說,“晨曦你聽我說,聽我說,別這樣……噢該死的,別咬人啊……”
她連踢帶咬,硬生生將他打了出去,果斷按下了關門鍵,在電梯門關至只剩一個手臂間隙的當口,他伸出了手,轟隆一聲,電梯門開了,手也頹然垂下,他扶著電梯門框,落寞的看著她,突然將手遞到了她面前,“你的東西落下了。”
一看是自己的錄音筆,她伸手去拿,哪知他順勢一扯,將她拉進了懷中,“告訴我你是在跟我慪氣,你不是真的討厭我。”
“抱歉,讓你失望了……”
郭遠眼裡有盞燈火熄滅了,但依舊緊拉著她不放,“你不能這樣對我……”
“那你又能這樣對我?!”他說曹遠櫻是他女朋友!他女朋友!雖然心裡亦是有些明白,但他親口承認了,一切都不一樣了。
在人前,誰都以為曹遠櫻是他女朋友,他打籃球,為他遞水遞紙巾的永遠是曹遠櫻,她長跑不行,他就陪著她一起跑,衝刺時實在跑不動,他便架著她跑,當緋聞四起時,他否認過,但慢慢的他變得不置可否,有時她看在眼裡心裡難受,他卻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別做多想。
可是他為什麼從來不曾告訴過別人有她的存在?他總是在傷害她後才表現出愧疚,她不明白為什麼他不能用正常人的感情對待她?
一開始他便打心裡看輕了她,即便現在他眼裡的失落那麼濃重,依舊是居高臨下,他不能接受像賀晨曦這樣的人忤逆他反抗他,她應該像從前那樣將他奉若神明頂禮膜拜。
可是他不明白,她不再是他呼之即來的那個小女孩,她有了自己的態度,而且強大得超乎想象。12年了,他怎麼還以為她沒長大,怎麼還能以為從前的態度對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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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還是放開了她,語氣低而緩的說:“你走吧。”
晨曦固執的看著他的手說:“錄音筆,還我。”
郭遠面部一抽,從牙縫擠出一個“好”字,揚起手將錄音筆狠狠的砸在了電梯壁上,天女散花般,零部件散了一地,他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