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點忘記了,有一個人,您見不見?”
秦孤月緩緩站起身來,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如今他在秋季演武上一鳴驚人,秦家祖宅雲水山莊裡上上下下誰還把他當成白痴來看?誰還敢把他當白痴來看?如此一來,他出門在外,一言一行反都要循規蹈矩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放浪形骸了。
待到他整理好了,才徐徐開口問道:“是誰?”
劉旺財微微一彎腰回答道:“是東南鎮撫使刑道榮大人!”
原本秦孤月以為自己潛心的修煉根本不會被人打擾,誰會願意來找一個被流放回老家,管理田產的秦家大少爺呢?可是偏偏事與願違,竟然真的有人找上門來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有事上門
() 秦孤月聽得劉旺財說起“東南鎮撫使刑道榮”這個名號,眉頭也是微微一皺。
他在雲京城時,也聽過這東南鎮撫使刑道榮的名聲。
東南最大的勢力,毫無疑問就是大楚國了,聖天王朝的東南鎮撫使必然是要跟大楚打交道的。這大楚國是聖天王朝藩國,原是太祖御弟受封之地,為聖天王朝鎮守東南,以守海線,防備敵寇。但如今已過近千年,原本太祖安排著監視大楚動向的八幡軍已被滲透得太厲害,幾乎變成了大楚的軍隊了。
這樣情況,前幾任老皇還能容忍,武烈陛下卻覺得不能坐視不管,又設了東南鎮撫使一職,能夠出任這個職位的,都是武烈陛下的心腹,名義上統轄八幡軍等西南諸多軍隊,但卻至多隻能起一個監督的作用,只要八幡軍不公然造反,他這個東南鎮撫使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其實秦孤月是不太想與這些官場上的人打交道的,只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對方都找到雲水山莊來了,必定是有求於秦家……他作為秦家的長子,若是避而不見,引起這位刑道榮大人與秦家的間隙,就不好了。
秦孤月想到這裡,便對劉旺財說道:“好的,先請刑道榮大人到前廳奉茶,我換一身衣服馬上就去。”
劉旺財一開始還有些擔心秦孤月少爺的xìng格孤僻古怪,會貿然拒絕,不曾想到他竟一口答應,急忙應道:“是,在下明白了。”
片刻之後,秦孤月已換上一身乾淨的,用沉香薰好的絳紫錦衣,緩步走進了前廳裡。
原本他以為那東南鎮撫使刑道榮必定是一個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粗獷武士,誰知那坐在紅木交椅上悠然捧著青瓷茶碗吃茶的,竟然是一個線條柔和,白衣如雪,文士打扮,三十歲上下的中年人。雖已是中秋了,但東南氣候溼熱,那兩張交椅中間的茶几上,還放著一柄白絹摺扇,扇墜子是一塊榛子大小的rǔ白sè玉佩,一看就價值不菲。
若不是他事先知道今天要見的是東南鎮撫使刑道榮,秦孤月簡直以為面前的人是一個風流名士了。
他稍稍遲疑了一下,急忙雙手抱拳,微微作揖道:“百聞不如一見,邢大人之名如雷貫耳,孤月仰慕已久,今rì得見,當真大慰平生。”
這秦家長子是“白痴”的事情,只要是在官場上的人,哪一個不在私底下流傳?可是如今這秦孤月一見面,對他開口說話,條理清晰,有禮有節,哪裡有半點“白痴”的模樣?
這一個照面,刑道榮反而先懵了,他仔細看了看秦孤月,不禁開口問道:“閣下……閣下就是兵戈侯的長子?”
秦孤月看到刑道榮錯愕的表情,便知道他肯定又把自己跟“白痴”聯絡起來了,便也不爭辯,淡淡一笑說道:“正是。以往少不更事,做了一些荒誕事情,讓您見笑了。”
刑道榮知道秦孤月這是給他剛才失禮的行為找臺階下,不禁投過去感激的目光,心中卻已是做出了判斷:“若不是秦孤月怕丟人,找人代替他出來見我,那麼面前這兵戈侯長子絕對不是白痴,而是大智若愚,深不可測之人!”
秦孤月見刑道榮臉上的表情,知道他已經瞭然,便不再糾纏這個問題,開口笑道:“聽說刑大人是武勳出身,乃是武烈二十三年的武狀元,孤月本以為您是一位魁梧大漢,想不到……”說著他停頓了一下,伸出手來在刑道榮面前比劃了一下,驚道:“想不到,竟是面如冠玉,如倜儻文士一般,實在是讓孤月有些驚訝。”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刑道榮聽得秦孤月這一番讚美,也是微微點頭,如飲醇酒,極其受用。秦孤月可不會天真地認為這刑道榮當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即便隔著一件白sè綢衣,他也能一眼看出,這刑道榮已是達到了甲士的境界,即便是身穿五百斤的鎧甲都可以健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