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經常這樣做的。接著又道,“腳程這麼快,來了我這邊,也不怕被你家主母抓個正著罷。”
說著抓了把瓜子自顧自的吃起來,時不時的瞟她一眼,鼻子裡溢位哼的一聲,頗為不屑。
五娘也抓了把瓜子和她一塊嗑,索性拋了季氏教她的條條規矩,一心一意和她說著話,“我怕什麼,你不是都要給我燒些我喜歡好看的樣式了?”打趣說了幾分,又笑,“反正你本來就形跡可疑著,只是李老爺看重著你,王氏再怎麼著也動不了你。給不了個說法,我來你這走一趟,誰來找我的不是?”
一句話把十三娘噎了一下,“我倒是不知道你心這麼細罷,條條框框腦子裡轉了多少回?”
五娘擺擺手,亦是回道,“你比我年紀可小的多,心也比我細的很,重要的是比我狠的多。”
十三娘不知不覺又被噎了下子,怒目瞪著她,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只能恨恨的咬了牙,“若不是你們,我又怎麼會是這樣子罷!”
五娘見她挑起了由頭,始終提著的那口氣悄悄鬆了半分,臉上笑意更濃。十三娘發覺自己失言,抿嘴氣急敗壞的側著移了移身子,不想再多說什麼。
只是五娘哪肯放過,打她進了沈家就不斷生出疑惑,謎團一個接一個的來。於是按下了十三孃的手,聲音不似平時溫軟,倒是帶了幾分清脆的冷冽。
“你不是說狐媚子嗎,縱是沒了我這個狐媚子,也會有旁的。你阻了一個兩個,總也有前赴後繼不怕死的。”
十三娘開始還不正眼瞧她,聽她說到後來,眼上雖然還是一臉不屑,手卻悄悄拿了下來,下意識的扯了把本就很平整的衣角。
“你倒是把自己推出來的徹底,也不怕當靶子罷。”十三娘一嘟噥,顯然對五娘頗為看不起的,畢竟沈老爺雖然官居高位,卻也不是他們這種實打實的跟著當今打天下的盛寵可比。
五娘把手裡的瓜子放下,潤白的手指在桌上畫了個圈輕擊一扣,“我倒是想能安穩的避著,不過我總也要一步步來不是。我再怎麼趕著,也比不過深宅大院活了十幾年的。”說著笑了起來,“與其做個姨娘。。。。。。”
十三娘斂了神色,這是筆對她來說頗有點吃虧的交易。但是不得不說,五娘確實有點運氣,時間也拿捏的好,來這也給了她足夠的面子。
父親因為元孃的枕邊風已經對她生出了些不滿。確實,趙元孃的那張臉就讓她多了三分本錢。但是沈五娘呢,更相似的容貌,如出一轍的性情,不是賭不起賭得起的問題,而是不得不賭。
沈家的事她也確有聽聞。從小不在本家長大,有些事見識的少,給些時間也定能玩一把好手段。
她給五娘以助力,五娘出手給讓她暫時躲避。現在五娘雖是劣勢,可是今天來見她這份膽識魄力,對時機人心的把握,也能讓她再高看沈五娘一分。
把所有的利害梳理著,十三娘下了決心,喝口茶潤了潤嗓子,顯然是要長談的樣子。五娘臉上依舊是平常神色,似乎沒有因為十三孃的鬆動而有半分失態。
五娘端坐著,從十三孃的話裡挑出有用的。原來李家也並不像外面傳的那般。十三娘上有五個哥哥,其中兩個皆已成家。下有四個姐妹,皆是不好相與的,表面良順,暗地裡手段多得很。
王氏嫁的早,外面雖然未聽過李家有哪個子嗣夭折過,不過十三娘卻是知道的清楚。這宅子裡折損了多少不足月的孩子?只怕數都數不清。
至於那人,沈家瞞的那樣嚴,十三娘卻知曉,想來李家埋的這些事倒是更深了,這個姓凝的也是個奇女子,先是跟著沈老爺回了家定了情,甚至還有了兩個孩子。後來沈家容不下她,李老爺又對她鍾情的很,便又來了李家。
據說那時李老爺跟著當今剛剛安穩,仕途剛起,正是忙的時候。王氏又看不慣那姓凝的姑娘,雖然不敢害死她,起碼讓她活的不舒坦還是做的到的。十三孃的哥哥可憐她病的重,幫她煎了幾次藥。只是李老爺卻認為十三孃的哥哥是對她存了別的心思。那年的雨季頗長,李老爺派他去收了租子,不巧遇上了山洪,而那凝姑娘也是不久後就病死在李家。
再後來聽說那夜屋上的有道次梁突然掉落,砸碎了她的屍骨,十三娘說到這口氣惡狠狠的,頗有出了一口惡氣的痛快,五娘卻是想在另外一個死結裡。
“我聽說王氏當年可是個手段頗高的官家嫡女,能跟著你父親,定是伉儷情深。”一句說的緩緩,五娘帶了點試探在裡面。
十三娘眼裡帶了點讚賞,原也是個心思帶著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