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樓漸憂將手中的瓷瓶一扔,笑道:“在我剛進來的時候,你故意讓裴汐送情報出來,卻如何也想不到他會順道把解藥也送出來了。”
樓漸憂笑起來的時候極好看,清豔的眼角上挑氣,眸光瀲灩,所謂的燦若星辰,就是如此吧。沈陌軒在心底暗嘲,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些。
“我確實是想不到他有那麼大的能耐。”他站起身來整理好長袍,“倒不知漸憂你是否有能耐,跑出這裡了。”
不過一眨眼,沈陌軒便消失在眼前,移形幻影之術,果真是厲害,怕是他人已在山崖之上了吧。
洞穴整個搖晃起來,想來是沈陌軒離開的時候,啟動機關,洞穴要坍塌了。陌軒,你真是太瞧不起我了,不過一個山洞,就想困死我麼。或者,樓漸憂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我可以理解為,你並不希望我死?
他彎下腰,背起樓羽歌,自如地穿梭在落石之中。
“樓漸憂,”樓羽歌趴在他的背上,眯起眼睛,顯出幾分危險,“你到底瞞了我多少?”
“寶貝兒,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還有很多方面麼,樓羽歌氣急,也不顧憐香惜玉,低頭在他的脖頸處狠狠一咬。
樓漸憂回過頭來,無辜道:“寶貝兒,我們正在逃命呢,打情罵俏大可留到等我們出去再說麼。”
樓羽歌翻白眼。
“你知道剛才,我是真的想用匕首割斷你的喉嚨麼?”
“嗯,我知道。”
“所以,你若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一刀將你的脖子割斷。”
“寶貝兒,你打不過我。”
………………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有一個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對於樓漸憂來說,要從一個將要坍塌的洞穴中跑出去並不算什麼難事,他的輕功本是極好的,在懸崖峭壁上彷彿如履平地一般,在他背上的樓羽歌都不覺得有一絲顫。
他躍上崖頂,將樓羽歌放置在一處背風的地方,吻了吻他,不過是蜻蜓點水,卻令人心神盪漾起來。
樓羽歌拉住的他的衣袂,眼神複雜。
樓漸憂便笑了,“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
既然他承諾了,樓羽歌便安心了,從小到大,只要他承諾過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這次也不例外,他堅信。
沈陌軒已經站在懸崖上等他,風聲獵獵,刺的人耳膜生疼。樓漸憂面對沈陌軒站著,見他正在擺弄手中的摺扇,扇子的頂端生出許多尖刃,他微笑地看著他,然後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
也不知是誰先動手的,目光落在那裡時,他們已經動手了,扇面與軟劍碰觸發出尖利的響聲,那竟是把鐵扇。
兩人的動作都極快,樓羽歌的身子虛,眼神朦朧,看的不甚清楚,索性就閉起眼睛休憩。
二人停下時,沈陌軒扇子上的尖刃抵著樓漸憂的脖子,白皙的脖子上被劃出一道血痕。沈陌軒面帶惱怒之色。
“在下自覺武功還沒差到要漸憂你讓的地步。”
樓漸憂挑挑眉,“我沒有讓著你,陌軒大可刺下去,機會難得。”
沒有讓著他,他明明看見樓漸憂主動衝著而來,並不是虛幻一槍,而是實實在在地衝過來,將一切弱點都暴露在他眼前。他望著樓漸憂在月光下嬌豔的眉眼,怔了許久,才自嘲似的收回扇子。
“你是吃定我了。”
樓漸憂不可置否,“你若要殺我,動手的機會很多,但是你又遲遲不肯下手。你對我下不了手,又希望能報仇,便從我身邊的人下手,儘可能地讓我痛苦。”
沈陌軒靜靜地聽著,沒有反駁,他的眼裡沒有殺意,沒有惱怒,沒有羞愧,他很平靜地抬起頭,望了樓漸憂一眼,第一次親吻了他。
“先前我做過許多錯事,最錯的一件事,便是愛上你,一子落錯,滿盤皆輸。”
他轉身離去,樓漸憂望著他的背影慢慢離去,直至消失,才返回到樓羽歌的身邊,想將他背起來,被樓羽歌掙脫。
“樓漸憂,你很行嘛。”樓羽歌帶著揶揄的語氣。
“寶貝兒,你怎麼不喚我爹爹了?”
“我的爹爹不會武功,性格軟弱,愛搞怪,經常暈頭轉向沒主意,又喜歡依賴我,可不似你這般為人精明,又武功高強。”
“那才是我真正的一面。”
樓羽歌一愣。
“從一開始,我便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可以有小脾氣,可以跟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