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一副被制服了的樣子,可憐巴巴的打不起精神。
“怎麼啦,親愛的媽媽?你話講多了不累嗎?”
“不,一點也不累。我只是在講有些人很蠢,不顧自己的份亂打扮。一開始我只是對克萊爾講我祖母時候的規矩,各個階級都有自己的裝束——當僕人的不學生意人的裝束,生意人不學公務人員的裝束,如此類推——可是這個蠢女人居然為她自己的服飾辯解起來,好像我是在說她,要麼我甚至心裡針對著她。真是胡說八道!的確,克萊爾,是你丈夫把你慣壞了,聽到別人講什麼都以為是針對你。誰要是認為別人都在想他的缺點,就和認為別人都在想他的個人魅力和優點一樣,同樣都是自以為了不起。“
“卡姆納夫人,是別人告訴我這種衣料降價處理。我等到降價期過後再滑鐵盧商場買的,“吉布森太太摸著她穿的那件非常漂亮的衣服說。她意在勸卡姆納夫人說話別的動怒,卻正好觸動了怒氣的根源。”
“你又來啦,克萊爾!我得給你說多少遍,我根本就沒想你和你的衣服,我管它貴啦賤啦!錢有丈夫出,買衣服花錢再多也由他來管。”
“整套衣服才五個畿尼,”吉布森太太辯解道。
“還非常好看,”哈里特小姐一邊說,一邊彎下腰來仔細看吉布森太太的衣服,想以此安慰一下這位受了委屈的可憐女人。然而卡姆納夫人還在往下說:
“聽著!這一回要叫你好好認得我。我這個人心裡想什麼嘴裡就說什麼。我不會旁敲側擊。我說話不拐彎抹角。克萊爾,你要是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你在什麼事情上我認為有錯。”不管她想不想知道,直衝衝的話已經說開了。“你把你的親閨女慣壞了,她都忘乎所以了。她對普雷斯頓先生的行為令人憎惡。這都是管教不嚴造成的,你要負很大責任。”
“媽媽,媽媽!”哈里特小姐說,“普雷斯頓先生不希望說出去。”與此同時,吉布森太太驚叫道:“辛西婭——普雷斯頓先生!”倘若卡姆納夫人善於從聲調中判斷對方的驚奇,她本該發現吉布森太太對她說的這事情毫不知情。
“至於普雷斯頓先生的希望,當我認為看到錯就批評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時,我看就不一定管他的希望不希望,”卡姆納夫人高傲地對哈里特小姐說,“我問你,克萊爾,你女兒和普雷斯頓先生訂婚已久——我相信有好幾年了——最後把人家甩了,還把吉布森的閨女——我忘了她的名字——當貓爪子使,弄得她們兩個姑娘在鎮上遭人議論,成了霍林福德閒言碎語的話柄,你的意思是這一切你全不知道?我記得我小的時候,有一個姑娘,大家給她起了個外號叫愛跳槽的傑西。你要管好膩的閨女,不然她也會讓人起個這一類的外號。克萊爾,我把你當朋友看,這才告訴你我的看法,你這閨女,要是不安安穩穩地嫁人,還要出更多的亂子。並不是我對普雷斯頓先生的感情操著一點新,我連他有沒有感情都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年輕的女子應該怎樣做人。隨便甩人就不應該。現在你們兩個都可以走了,把道森給我叫來。我困了,想睡一會兒。”
“真的,卡姆納夫人——你相信我好嗎?——我想辛西婭並沒有和普雷斯頓先生訂過婚。過去倒有調情鬧著玩的事,我當時還擔心——”
“搖鈴叫道森來,”卡姆納夫人睏倦地說,同時眼睛已閉了起來。吉布森太太還在竭力辯解,說這種情況一點也不真實,儘管是親愛的卡姆納夫人說的。哈里特小姐深知她母親的脾氣,幾乎是用力把吉布森太太拽了出來。
一回到自己房間,哈里特小姐便說道:“現在,克萊爾,我就全對你說了吧。是普雷斯頓先生自己告訴我的,我想你不能不信。我聽說霍林福德在紛紛議論普雷斯頓先生,有一回我騎馬出去碰見了他,就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可以看出,他不願意講這事。我想,男人被女兒甩了,誰也不願意對別人講。他要爸爸和我答應不講出去。可是爸爸講了——這就是媽媽的根據,你看,根據的確可靠。”
“可是辛西婭和另外一個人訂了婚——的確訂了。而且還有一個——一個非常合適的人——在倫敦剛向她求婚了。普雷斯頓先生總是愛搗鬼坑害人。”
“不對!關於這件事,我真的認為,肯定是你那位漂亮的辛西婭引誘一個男人——且不說兩個——和她訂了婚,同時又引誘另外一個向她求婚。我討厭普雷斯頓先生,不過我認為,他捱了甩可能是有情敵之故,但很難說他與情敵公開爭鬥過。”
“我不知道,我總覺得他好像對我懷恨在心。男人們害人的辦法多著呢。你不能不承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