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團,看清楚,那艘五色帆竟似在燃燒中。
趙五用力地揉著眼睛,一面嘟喃道:「胡四相公幹的是海上買賣,據說很少接近陸地。」
「真的是五色帆。」丁傑驚奇地道:「莫非那胡四竟是來拜見我們頭兒的?」
「我們可是從來都沒有交往。」
「可不是,難道那胡四海上混不下去,來投靠我們火龍幫?」
「相信不會,一直以來,都沒有聽說過他有什麼不妥。」趙五不住搖頭。
丁傑冷笑道:「你知道些什麼?」
趙五一呆,丁傑冶笑連聲,道:「你我都不過是巡夜的小嘍羅,知道的還不是一
些鷄毛蒜皮的小事情。」
趙五不能不點頭,丁傑又道:「不過五色帆今夜來得實在奇怪。 」
「要不要去報告?」
「當然要!」丁傑語聲未落,突然又怔住了。
說話間,那艘五色帆已經停下,船頭上碧芒一閃,多了一個人。
那個人高冠古服,正是東海留侯、香奴、月奴接在他左右出現,三人遠遠看來,
就像是三隻螢火蟲,一閃一閃散發著碧光。
丁傑幾曾見過這樣的人,當然直了眼,趙五亦酒意全消,哧哧道:「那…那莫非是什麼妖怪?」
「看……看來就像了……」丁傑的舌頭打結。
一道慘綠色的光芒即時從五色帆上射出,向他們這邊射來,不太光明,卻有說不出的詭異。
丁傑和趙五大驚失色,一齊發出一聲怪叫,跌趺撞撞地轉身狂奔向山下。
那道光芒在他們頭上掠過,落在寨中一座小樓上。
正是蕭紅葉居住的那一座。
慘綠色的光芒就像是煙霧一樣散開,籠罩著小樓,淡得幾乎看不出。
珠簾突然一道道無聲地掀起,又無聲地落下,碧芒漸濃,眨眼一樓碧綠,如沐在碧霧中。
睡在外房的芸兒睡夢中突然彷彿有所覺,張開了眼睛,立時吃了一驚。
也就在這時候,珠簾又揚起,蕭紅葉長髮披肩,自內悠然走出來。
她走得並不快,腳尖似乎並沒有沾地,一起一落,簡直就是在空氣中飄浮,一雙眼睜得很大,卻沒有神采,直視著前面,失魂落魄似的,那一身衣衫無風自動,又動得那麼飄逸。
那碧芒似乎就向她不住的靠攏,每走前一尺,她的身上便好像碧綠了一分。
芸兒揉了揉眼睛,脫口叫了一聲:「小姐!」
蕭紅葉聽若罔聞,繼續往前走。
那些珠簾又一道道無聲地揚起來,在蕭紅葉走過之後才落下。
走出了小樓,蕭紅葉已變得像螢火蟲一樣,整個身子彷彿都通透散發著碧光。
芸兒越看越奇怪,也越看越心寒,機伶伶打了一個寒顫,她追前幾步,忍不住又問道:「小姐,你要去哪兒?」
蕭紅葉沒有回答,身形看來更飄忽,無聲地掠過石階,飄向那邊的楓林。
萋兒又擔心又害怕,大聲叫起來,道:「來人,小姐出事了。 」
沒有人回答,一點反應也沒有,周圍出奇的靜寂。
這座小樓一向就只住蕭紅葉主僕二人,但楓林之外,就有其他的院落,夜靜更深,芸兒那麼大聲叫,該傳出很遠,沒有聽不到的道理。
可是到芸兒追出楓林之外,還是見有其他的人趕來。
怎會這樣的?
芸兒惶然四顧,也是什麼人也沒有看見。
風急吹,樹葉亂響,雨「沙沙」的突然落下,豆大的雨點,芸兒的衣衫、秀髮快被打溼了。
蕭紅葉卻彷彿有什麼護著,那些雨竟然打不到她的身上。
她悠然繼續前飄,從院落中走過。
風更急,一片片瓦片飛舞在半空,飛落在地上,發出一連串聲響。
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地面的積水尚未全消,雨點落在那之上,也發出一陣陣恐怖的聲響來。
那雨聲越來越強,逐漸竟變得輕如鵝毛飄落一樣。
雨點也在變,不是變小,而是變了顏色,一點點雨珠,變成一片片雪花,飄落在
地上。
急風呼嘯,雪花漫空,到芸兒追出寨門,整個大寨已變成銀白色。
芸兒的一張臉龐亦變得蒼白,也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寒冷,趺跌撞撞地繼續追前。
寨門的兩個守衛亦不知去了哪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