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的時候,莫言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大家慌亂的放下手中的東西,跪接聖駕,帝桀一進屋就解下了身上的大氅,然後匆忙朝室內走去,帶著一身的寒氣,問道:“如何了?太醫呢?”
“應該馬上就來了!”伊竹急忙回答著,給帝桀讓開了道路。
帝桀坐到床邊,看著李珞歆通紅的臉頰,他剛從外面進來,手還冰涼,摸上李珞歆的額頭時,只覺得那溫度滾燙得幾乎要燒傷他的手指一般。
“沒用的東西!”帝桀轉眼,看向伊竹和胭脂,“這是怎麼回事?”
昨日明明害怕她傷勢未全好的身子經不住冰雪,所以破了例讓龍攆護送,可是卻還是病倒了!
她在這宮裡,從來就是舊傷未好又添新病……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健健康康的站在他面前呢!
“秉皇上……”伊竹和胭脂,春兒都慌忙跪地,伊竹冷靜的答道:“昨日娘娘回程時,堅決不坐龍攆,不知為何……一個人從風雪裡走了回來,奴婢們怎麼勸也勸不動。”
“該死!”帝桀一拳重重的砸在床沿,大家嚇了一跳,伊竹都不敢將李珞歆當時穿著單薄的事情說出來,若是說出來了,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將昨日抬龍攆的人和這幾個沒用的奴才全部拖出去,杖責二十!”帝桀陰冷的眼落在伊竹她們的身上,頓時讓所有人都打入了冰窖。
“奴婢……奴婢……謝主隆恩。”三個小丫頭身子顫抖著,可是還是磕頭謝恩,杖責二十,已經是輕了吧?
她們這樣的失職,導致李珞歆傷勢未好的身子再添重病,本來是死有餘辜了吧?
“不……”虛弱的一聲,讓進來拖人的侍衛們頓住了腳步,然後一隻虛弱的小手抓住了帝桀冰涼的手掌,“不……不準。”
帝桀捏起了拳頭,感受著手掌上滾燙的熱度,轉頭卻看著李珞歆掙扎著想睜開眼睛,她還沒有失去意識,還在黑暗中掙扎……
痛苦的皺著眉,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嘴唇乾裂,卻微弱的呢喃著,“不……準。”
侍衛們和胭脂三人都愣住了,連一邊的莫言都有些詫異的抬眼看去……
不準。
這是世界上任何人都無法跟皇帝說的話,卻被那麼輕易的說出來了。
“你……”帝桀咬著牙,臉色陰寒,看著李珞歆掙扎著想醒過來,那麼的痛苦,心裡那一股悶氣怎麼也解不開,似乎是嘶吼道:“你若是不想朕處罰她們,為何又不愛護自己的身子!你到底……是在懲罰誰?!”
難道帝桀會不知道嗎?什麼事情能逃過他的眼睛,更別談她衣衫單薄的穿過大雪,從儲秀閣走回秋遙殿!
可是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啊!儲秀閣發生的爭吵,雖然不知道內容是什麼,兩姐妹是為何爭吵,可是帝桀那敏捷的心思,又怎會猜不到?
皇宮就是如此,能葬送所有的情感,親情也好,友情也罷……都會葬送在這陰冷黑暗的宮殿裡。
李思思看著他的眼神,在他面前的膽怯和羞紅的臉,帝桀從來高高在上,接受所有女人的憧憬,又怎能不明白一個少女看他時眼神裡的意義?
她是在責怪他嗎?責怪他讓李思思入宮,責怪他毀滅了她最為珍貴的親情嗎?
李珞歆呢喃著,聽不清楚在說什麼,只見到嘴唇微微的顫抖張合,已然虛弱得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侍衛們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帝桀轉眼看著李珞歆,目不轉睛,卻伸手輕輕一揮,莫言當即明瞭,輕聲道:“全部退下吧!”
侍衛們愕然離去,伊竹她們行禮謝恩後也急忙退了出去,莫言看了一眼兩人,似乎是輕微的嘆了一聲,離去時關上了房門。
“總是不愛惜自己,你的一生,就不能為自己而活嗎?”帝桀的聲音柔了,低頭時伸手將李珞歆的亂髮整理柔順了。
然後輕輕的撫摸她滾燙的臉,似乎是感受到了那一股帶著冰涼的氣息的肌膚,李珞歆漸漸的安靜下來,小臉在帝桀的掌下漸漸的安穩,祥和。
“你這樣,要我怎麼保護你呢?”帝桀無奈的嘆了口氣,“要我怎麼放心把你捧上這天下的至高點呢?”
“不想讓你受傷,就必須遠離你。”帝桀自言自語的說著,李珞歆安安穩穩的昏睡著,“可是遠離了你,你會變成什麼樣呢?會安穩的生活嗎?”
帝桀的話沒有人來回答,李珞歆似乎不安的皺了皺眉,像是拒絕帝桀要遠離她的提議一般。
他看著,然後溫柔一笑,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