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思量,若逼他至極,便攜晏亭遠走高飛,他知道那也是晏亭的渴望!
而脫開這等場面的晏亭回了晏府,自然備受矚目,屠幼菱已然誕下子嗣,那屠夫人愈發護她護得緊。
屠太史知道晏亭提早回府,睿王眼中並不在意他的存在,他也有自知之明,提前到了晏府恭候晏亭這個東床快婿,見了晏亭全然沒有丈人的嚴肅,反倒顯出了阿諛之貌。
屠幼菱並不知曉晏亭乃是女兒身,終歸是頂著晏家的女主人身份生下了柴安的兒子,見了晏亭之後,愧疚之情溢於言表,晏亭卻並不在意,只是看著襁褓中粉雕玉琢的孩兒喜歡的緊,突然就生出一種念頭,或許有一日,自己也要生出一個來,可是再想要生出怎樣美麗的嬰孩時,竟生出了遲疑,腦海中隱隱之間有兩個全然不同的面容交替著,漸漸的亂了心思……
晏妙萏自韓夫人下葬之後便沒在人前出現過,今日晏亭回府,倒是出來了,原本略豐潤的再龐顯出了消瘦,一身素麻衣衫,身上無有一件裝飾,清寡寡的一張臉,看著晏亭努力擠著笑臉,可笑的讓一旁的瞧著心酸。
晏亭這廂無聲的與晏妙萏交流,那頭屠太史卻是不屑晏妙萏這個身份尷尬的小姐,硬是擠在了晏亭和晏妙萏之間,抱著屠幼菱的兒子往晏亭面前送,開懷的說著:“早些時候賢婿在南褚操忙,那是兒郎的正事,不好以這樣的家事擾了你的心思,如今賢婿已然凱旋,此子為晏家嫡長子,總該有個響亮的名字,那些日子為父便與幼菱商量過,覺得這起名之事,還得賢婿自己斟酌才是。”
屠幼菱愈加的無地自容,看著晏亭的時候臉上也掛上了尷尬,遠遠的跟在晏亭身後的柴安也是一直垂著臉的,他很想上前抱抱那個孩子,可他不能!
聽了屠太史的話,晏亭只是輕笑著點頭,輕聲細語道:“孩兒的名字自然該由親父來取,岳丈大人放心便是。”
柴安聽見晏亭的聲音,心頭一顫,慢慢的抬頭,晏亭背對著他,令他看不見晏亭的表情,卻對上了屠幼菱透著隱隱淚光的眼,一瞬間便移不開視線了。
屠太史只顧著開懷,並未留心四周情況的特別,把懷中的孩子交給屠夫人,湊到晏亭面前絮絮的念著晏府的瑣事,間或炫耀一下屠幼菱經過他的指點,把晏府打點的甚好。
章化站在一邊靜默不語,晏府的事情多半都是他問過歿先生之後定奪的,如韓夫人的安葬問題,這樣的事情像屠太史是根本無法給出個說道來的。
晏亭表面上看似用心聽著屠太史的話,間或抬眼看看章化的表情,隨後瞭然的輕笑,並不對屠太史時不時前後不一的說辭表示什麼。
晏妙萏藏著心思,可實在不喜歡這等熱絡的場面,被遠遠的落在了最後頭,曾勝乙抱著玉首劍湊到晏妙萏身後小聲的說著:“小姐,少主吩咐你到偏堂侯著她。”
霍然轉身看著身後的曾勝乙,小心翼翼的追問道:“三哥尋我所謂何事?”
曾勝乙聳肩道:“少主吩咐,小姐心中該明白,屬下實在不知。”
晏妙萏難得扯了抹笑,曾勝乙轉達了晏亭的吩咐之後,抱著玉首劍快速的離開了。
晏亭以身子不適為由,搪開了喋喋不休的屠太史,隨後轉到了偏堂,那個時候晏妙萏已經侯在了那裡,見了晏亭迅速的站起身子,上前幾步卻又隔著一段距離站定。怯生生的說了句:“恭喜三哥。”
晏亭對晏妙萏點了點頭,輕緩道:“且隨我來,帶你見一個人。”
晏妙萏心頭一動,略有些焦急的追問道:“莫不是七表哥?”
晏亭顰起眉頭,不過還是回了晏妙萏的話:“不是。”
晏妙萏“哦”了一聲,緩緩的跟在晏亭身後沿著偏堂向晏府另一處更加隱秘的私牢走去,一路上晏妙萏張了幾次口,卻始終沒問出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來。
待到瞧見關在私牢中的南姬之後,眼睛錯愕的瞪大,姒塔她是見過的,也知道姒塔害死了晏亭“最喜歡”的女子,想也不想脫口道:“三哥,你何時把姒夫人弄到府中的,大王不會怪罪麼?”
晏亭轉頭看著南姬,語調清晰的對晏妙萏說道:“她不是姒夫人,她是初南的舞姬。”
即便知道初南不好女色,可是聽見如此妖冶的女子乃初南的舞姬,晏妙萏還是無法接受,痛心疾首道:“三哥,你不用刻意安慰我,我知道他不愛我,也知道你與他本不可兩立,我雖然恨過你,我只是想知道他葬在哪裡,僅此而已。”
南姬沒說話,她只是靜靜的打量著晏妙萏,即便晏亭沒有介紹,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