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她再熟悉不過——真該死,這個時候來大姨媽。劉愛霞摸了摸褲子上的血跡,輕悄悄地下了地,她決定去大堂外找個角落看一看。
腳尖碰在地上,離得最近的高聰嘟噥了一句,翻了個身繼續睡去。他打呼的聲音可真響。劉愛霞想,笑著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地避開他,劉愛霞走了出去。
高聰是被凍醒的。深夜裡冰涼的地板令他冷得直打顫。他迷迷糊糊地坐起來,看見香案上沒有人。木質的溫暖的氣息彷彿在引誘他,高聰打了個哈欠,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
嗞。
他好像壓到了什麼東西。
高聰眯著眼,順手朝身下摸去,粘糊糊的。頓了兩秒,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慢慢地將手舉到了眼前,血!
這再熟悉不過的氣味,是血!
叮鈴。
有什麼東西脆生生地響起。高聰抬起頭,無意識地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一條白嫩的手臂,上面掛著大大小小的金器,妖嬈華美。
而這條手臂的主人,一個身著血色喜服的女人,白目黑仁,靜靜地看著他。
她一動不動地站著,彷彿已經看了他很久,很久……
作者有話要說:覺得好無力。。又要搬地方了。。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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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落紅(下) 。。。
劉愛霞從外面走進屋來,破舊的門板已經合不攏了,門縫中穿堂而過的寒風令她的背脊微微發涼。
神案臺的位置正對著大門,其正前方是放置貢品的香案。劉愛霞輕輕地挪回到香案上,就這麼坐著苦想起來——這太奇怪了,她並沒有來月經,那些血是從哪兒來的?
想著想著,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往香案另一邊摸去,乾的。
血呢?
劉愛霞打了個冷顫,生生頓住了——高聰呢?
從剛才起她就一直覺得有那裡不對勁,現在一個激靈,是徹徹底底的清醒了,是呼嚕聲!從進門到現在,她都沒有聽到高聰打呼的聲音了!
又有一個人不見了,她忙跳下香案,手忙腳亂地搖醒了其他三人。
將情況大致說了一遍,劉愛霞便不再說話,靜靜地等待著秦子覺和徐閒舟的安排。按理說到了她這個年紀,說是吃過的鹽比另幾個人吃過的米還多也不過分,可是很奇怪的,她這一路上都沒怎麼敢說話,反倒是下意識地去依靠這兩個年輕人。
庵堂裡沒有燈,藉著月光她看見徐閒舟睡眼惺忪,一下一下地眨著眼睛。他眨眼的速度很慢,看上去有點呆,作為一個男人來說,太過可愛了。但正是這種呆愣的表情令劉愛霞在一瞬間沒了緊張驚恐的感覺,反而,有點想笑。
此時秦子覺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他站起來,揉了揉額頭,聲音沙啞:“喂,起來。”
徐閒舟仰著頭看他,神情是茫然的,顯然是還沒有進入狀態。
秦子覺低頭看著呆坐在地上的人,一把拎了起來,粗魯地用手搓他的臉。
“唔……”徐閒舟的臉頰被揉得通紅,後知後覺地問:“怎麼了?”
韓佳盈將劉愛霞的話重複了一遍,徐閒舟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會兒,慢慢向神案臺的方向望去。
順著他看去的方向,另外三人發現,本該佇立在上面的女子雕像,不見了。
徐閒舟清了清喉嚨,盤腿坐下來:“桃花好,朱顏巧,鳳袍霞帔鴛鴦襖……想象一下,春日四月,桃花開得正好,有一名美麗的女子穿上了嫁衣。鳳冠霞帔,好不華美。她坐在自家房間裡,靜靜地等待著新郎官的到來……”
劉愛霞不明白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有這份閒情逸致來講故事,已經有兩個人不見不!她著急得張開嘴,剛要說話,卻被秦子覺一個眼神制止了。
徐閒舟仍舊不緊不慢地講著:“終於,新郎官來了。在親友們的笑鬧起鬨下,他急切地背起新娘子上了花轎。迎親的轎子經過一條小溪,新娘撩開簾子,看見水面上自己的嬌俏模樣,輕輕擰起了細長的眉毛——她不快樂。”
是什麼令一個新娘子如此的不快樂?
她的新郎。
為什麼呢?
因為,他是個傻子。
“新娘子被抬進了門。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徐閒舟的故事還在繼續,“她的丈夫不懂得怎麼挑蓋頭,新娘子便自己將蓋頭拿了下來。她輕柔地引導丈夫喝完交杯酒,服侍他躺在紅豔豔的鴛鴦被上。”
“老婆,老婆,我娘說要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