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兄弟駐牧於河套地區,把守著卜赤汗的西部邊疆。曾在達延汗西征之戰敗逃的永謝部首領亦不刺和西逃的別部卜兒孩聯合,駐牧於青海湖畔,正與俺答兄弟相對。收服烏梁海部眾以前,俺答、吉囊領兵二十萬,屯駐河套。以十萬騎進入青海,攻擊亦不刺、卜兒孩營,收其大半部眾,可亦不刺與卜兒孩卻率領殘部遁走。
卜赤汗因為博合林時常出兵北下擄掠,不堪其擾,所以才會發兵征討烏梁海部眾。如今烏梁海已經被收服,他便領兵退去,安守達延汗留下的領地,穩固他的統治。對於流竄青海的亦不刺和卜兒孩卻不加理會,更無意東下收服兀良哈三衛,也無意西進攻擊瓦刺各部,統一整個蒙古。
與卜赤汗不同的是,俺答早已積聚實力,準備收服兀良哈三衛與瓦刺各部,統一全蒙古,恢復成吉思汗家族的統治。吉囊乃是俺答的親哥哥,自然不遺餘力的支援他。
只是,流竄在青海的亦不刺和卜兒孩牽住了俺答的手腳,成為了俺答的心頭大患。如今收服了烏梁海,他掉過頭來便要征服青海,掃除自己後方的威脅,才好著手一統蒙古的宏圖霸業。
俺答的一萬兵馬不是白送的,他要唐善把亦不刺和卜兒孩的腦袋帶回來。
唐善派出了上百名狼人和青狼騎士,命他們潛入青海,打探二人的下落。自己則與古利特帶領一萬騎兵,晃晃蕩蕩返回了“黑森林”。
吉囊的大軍恰巧從“黑森林”經過,兩軍相遇,探馬互通了主帥。礙於吉囊的身份,古利特請唐善前去拜會。
唐善得了人家兄弟的好處,自然要放下裝。逼的臭架子。帶上古利特和兩位親隨,策馬奔入吉囊軍中。見過吉囊萬戶,客套幾句,就此別去。
布日古德早已接到訊息,先行率領三千騎兵,帶領伊可兒的數萬部眾,進駐了“黑森林”。
吉囊大軍過後,布日古德帶領兵馬迎出,誰都能看得出來,唐善的臉色有些難看。
布日古德一頭霧水,卻見古利特遞來眼色,示意他噤聲,便也沒有詢問。古利特知道其中原因,因為唐善在吉囊軍中見到了呼克、烏日達和阿拉坦三人的人頭。
伊可兒很高興,就像唐善最初從俺答嘴裡聽到他把“黑森林”送給自己時的反應一樣。
唐善臉上的不快之色一掃而光,陪伴著伊可兒視察他們的領地,安撫生活窘困的牧民,為他們送去牛羊,免除他們三年的賦稅。
“牧民們的生活都很苦,駝馬牛羊大都被卜赤汗和俺答兄弟擄走了——依我看,今年的貂皮就算了,好不好?”伊可兒替牧民們求起請來。
“當然可以!”唐善想也沒想便答應了下來。
伊可兒有些擔憂,“可是……我們有一萬多戶牧民,既然我們歸附了俺答,就要像他領地裡的牧民一樣,服兵役、交賦稅。現在沒有打仗,我們不必派出兵馬協助俺答,可兩萬多張貂皮卻是免不了的!”
“還要交稅?”唐善反問了一句,這一點他的確沒有想到。
“你呀!”伊可兒愛憐的叱責一聲,說道:“就是我阿爸在世的時候,也要向達延大汗交納賦稅,雖然不是很多,但每年差不多都要十萬張貂皮。你也不問問看,在草原上,除了達爾扈特人不負擔官差徭役,還有哪一部族的牧民可以例外?”
“我們不交!”唐善倔強的搖著頭,“等到雪融化的時候,為我準備六十六張貂皮,駝馬牛羊各一百,再備些獸皮和野物。我親自交給俺答,也就算是我們的賦稅了。”
伊可兒以為唐善是在說笑,可見他說得很認真,絲毫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禁不住驚訝的看來,不無擔心的說道:“這件事還是謹慎一些為好。你想想看,如果俺答首領屬下的各部族都效仿我們,那還怎麼得了?!”
唐善不以為然的說道:“不怕,我們跟他們不一樣。”
伊可兒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商量道:“還是不要大意。你可以先去探探俺答的想法,千萬不要因為幾萬張貂皮和他發生衝突。”
唐善點了點頭,沒有應聲。
伊可兒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改口說道:“我們進駐這裡的時候,救下了一對受傷的夫婦,你要不要去看看?”
唐善沒有在意,只是隨口問了一句,“什麼樣的夫婦?”
伊可兒笑著回道:“挺怪的,男人壯得像個鐵塔,女人弱得像只小羊。可男人卻對女人服服帖帖,同樣是負了傷,還要把女人壓在身下,替她遮擋風寒。就算是這樣,還要遭到女人的責罵。”
唐善忽然一怔,勒馬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