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意疏遠了。
沒想到,今天的受害人竟然是這位樊老闆!更沒想到他在龍江市,還混得“有頭有臉”的。
不管自己對他的觀感如何,他現在畢竟是生命受到威脅的公民——人質總歸是要全力搭救!
孟志豪不再多問,而是舉起了望遠鏡,朝著那棟別墅二樓的視窗觀察了起來。
很快,他就看到了從視窗露出來的樊老闆的上半身。看他的表情,是既疲憊又惶恐,雙手似乎被反剪到了背後,脖子也被後面的人勒著。沒有行動自由。
至於那個綁架者的頭臉,則完全躲在了樊老闆的身後,一點都沒有露出來。
最多隻能看到那人舉在樊永貴腦袋邊的那隻握著起爆器的右手。
隱約還可以看到,有一股紅藍雙色的膠皮電線,出現在起爆器下緣,並向下走行,最後繞到了樊永貴的身後。
沒猜錯的話,這就是導線!另一頭應該是連線在那名綁架者腰上的炸藥雷管上。
孟志豪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個情況,有點不好辦啊,。
國內刑事罪犯的智商,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高了?
這名綁架者很狡猾很老練嘛!
他選的藏身位置。。實在是太好了!
前面,被人質擋住了自己所有的要害;左右,又被牆壁擋住了——讓人完全找不到狙擊的角度啊!
孟教官不動聲色地將望遠鏡遞給了身後的肖勇。這才轉頭對吳局長說道:“目標躲在樊老闆的身後,狙擊的難度太大,搞不好會誤傷樊老闆的。”
“是啊!剛才武警隊的狙擊手也是這麼說的。我這不是沒辦法了,才請你們特種部隊出馬來試試嗎?小肖啊,你這個槍王。有沒有辦法啊?”
上次的白虎事件,讓吳局長對肖勇的槍法印象深刻,所以他詢問的聲音裡明顯滿含著期待。
“讓我再仔細看看……”肖勇沒有貿然允諾,他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後,繼續觀察著。
孟志豪見吳局長似乎有些失望,又問道:“你剛才說。那個綁架者,叫郭大勇?他為什麼要綁架樊老闆?他又是從哪兒搞來的炸藥?”
吳局長嘆了口氣:“嗨,這個郭大勇。說起來也是個可憐人。”
事情的來龍去脈,要從樊永貴的發跡史說起。
樊永貴可不僅僅是開了一家野生動物園,還是龍江市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商。
二十幾年前,他還只是個包工頭兒,靠著一支二十多人的鄉村建築隊起家。一開始是到處接活兒幹。不過幾年的時間,就發達了起來。
樊永貴的心腸很黑。在當包工頭時。就千方百計地剋扣工人的工資。
本來不過一千元的工資,被他七扣八扣,最後發到工人手裡的就不足八百元了。
即使是實行計件工資,他同樣有辦法剋扣。吹毛求疵地挑一兩個所謂質量上的問題,或者說工人浪費了原材料;要不就說工人進工地沒有戴安全帽,違反了安全施工規程。
總之就是,欲扣工資何患無辭!
樊永貴就這樣,靠著盤剝工人而迅速地發達起來。手下的建築隊越來越龐大,手中的資本也如滾雪球般越來越雄厚。
當他賺夠了幾輩子都花不完的財產後,就開始用錢來買榮譽買官銜。
靠著花錢“捐助”媒體,他買得了整版整版的充滿溢美之詞的頌揚和所謂的紀實報道,並靠著這些包裝和宣傳,贏得了優秀民營企業家的稱號,又獲得了人大代表的資格,混進了市政協。
有了所謂的“官帽子”,樊永貴變得更加有恃無恐起來。
幾個月前,樊氏集團接下了老城區的一個改造工程。
那片老城區,倒還是市內的一個黃金地段,原先是一家國營電機廠的廠區和家屬區。在數年前工廠倒閉後,土地就被市政府收回了。
這次的改造工程,對於電機廠那些為數眾多的下崗職工來說,本來是一次改善住房和生活條件的機遇。
但是,樊永貴卻為了趕工期,在進行拆遷時,並沒有很好地執行市裡有關搬遷補償的規定,他給拆遷戶的補償款極低。據說,他還僱傭了一批地痞流氓,對那些達不成搬遷協議的住戶們進行恐嚇和威脅,其他書友正在看:。
郭大勇就是這裡的一個老住戶。
他快五十歲了,家中有老少三代共七口人。上有七十多歲的老父老母,妻子沒有工作就在家照顧老人和患有腦癱的大兒子,小兒子讀書不成,只能靠擺水果攤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