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陣喝罵聲:
“抓住他,別讓那老東西跑了!”
“一個老奴而已,頂撞家族少爺不說。居然還敢貪汙家族的銀子,簡直反了!”
“四處走走,別讓他跑了,他走不遠!”
……
大門左右,一扇朱漆描金的側門洞開,馬蹄陣陣,一隊騎兵衣盔鮮亮,從大門後疾馳而出。
看這些馬上的騎兵,一個個太陽穴凸起,目光凝鍊的大漢,舉手投足蘊含了無窮的力量,摔碑裂石不在話下。
而看他們身上的穿著,完全是朝廷軍伍的制式盔甲,只是沒有軍伍的標記而已。
這就是私兵了!
傳承近千年的大家族,實力雄厚,基本都有豢養有自己的私兵。這些私兵一切都在按照朝廷的軍隊建制,但卻只受大家族的節制。
中等的家族可以擁有二百人左右的私兵,而大的家族可以擁有五百人到八百人的家族私兵。
這些都是得到朝廷允許的。也是大家族實力的體現。
一行十二名騎兵魚貫而出,為首的首領指派一陣,十二個人三三兩兩,分成數個小隊,向著四面八方策馬揚鞭疾馳而去。
“砰!”
就在這些人離開之後不久,街道右側,百丈開外,視野看不到的地方,一張靠牆的巨大篾箕突然推開,篾箕後,一名形容惟悴的老者跌跌撞撞,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雖然身體疲憊,但卻目光精亮,似乎隱含著某種堅持。
“想不到,五夫人和七少爺為了對付我,居然偽造我貪汙家族銀兩的帳戶!”
老者滿臉的悲哀,滿心的悲憤。在這個家族侍侯了幾十年。他何曾貪汙過一分一毫。用這種罪名誣衊他實在是一種侮辱。
然而老者心知肚明,自己一個老奴根本就不值得五夫人和七少爺這麼對付自己。所有的一切只是為了剪除羽翼,對付自家少爺和夫人罷了。
“少爺,你等著。我一定會找到那個人的。現在也只有他能救得了你了。”
想起自家被打成重傷,骨斷筋折,動彈不得。無人醫治的少爺,還有被軟禁的夫人,老者便悲從中來。
他可憐自己雙手綿軟,沒有縛雞之力,根本幫不了任何忙。如今也只能寄希望於少爺經常提到的那位在琅琊郡的同門了。
少爺每次提到他,總是手舞足蹈,極為崇拜。而且那人來的時候,公子似乎還招待了他。
如果說現在還有誰能救得少爺,那也就只能想到他了。除此之外別無人他人。
老者想到此時。再不猶豫,一路跌跌撞撞,向著朱雀街而去。
……
帶著鬼丹師從私人賣場回來,這一位嘴裡還在喋喋不休,一會兒說著貨好,一會兒又說真心太貴,不停的罵奸商。
楊紀心裡覺得好笑。鬼丹師雖然年紀一大把,但內心深處。某些地方又有些像個小孩子。
“到了!該下車了!”
楊紀透過車窗瞄了一眼,看到玉斧客棧巨大的牌匾。推開車門,拉著憤憤的鬼丹師從裡面走了出來。
“公子,不是我說。剛剛那錢,你真不應該給他……”
臨出門,鬼丹師還在喋喋不休。
楊紀笑笑,也沒在意。剛剛跨上臺階,突然:
“請問,是楊紀楊公子嗎?——”
斜剎裡,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眼前一黑,眨眼之間。一名衣著樸素的老者,眼神疲憊,突然從旁邊撲了出來。
一剎那,萬籟俱寂,原本喋喋不休的的鬼丹師也突然閉上了嘴巴。
兩人一起打量著眼前這名陌生的老者。
“你是?”
楊紀一臉的疑惑。他不記得自己見過這個人。而且看起來,這似乎是個普通人,不是武道中人。
“你是楊紀楊公子嗎?”
老者卻沒有回答,而是反覆問道,神情焦急。
“是。”
楊紀終於道。
“太好了!”
老者一把握住了楊紀的雙手,神情激動:
“楊公子,無論如何,請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少爺。現在也只有你才能救他了。”
老者的神情激動,感覺他隨時都會昏過去。
楊紀和鬼丹師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面面相覷。聽這老者說的,莫非是衝著清淨伏魔丹來的。
“老人家,不知你家的少爺是哪位?”
楊紀耐著性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