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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患難與共,同生共死,”青衫淡淡掃了她一眼,“我們第一天搭檔麼?”

紅袖見他如此,心中一暖,聲音也低了下來,“我也沒想到會有另一個女子在她房裡――”話說當日他們跟著玉露來到了鳳凰城,本已計劃好當夜動手,誰知人算不如天算,紅袖竟將竹桃錯當玉露擄走,後來發現為時已晚,只得餵了連竹桃解藥,將她丟在連府門口,再做圖謀。可連滿都受此一驚,大大加強了防守,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又何談帶出來一個大活人?只得守株待兔。月青衫在連府外流連多日,終於等到玉露出門,誰料想又會半途殺出個程咬金?

“我雖然沒追上他們,”青衫並不責怪她,“也有了些頭緒。”

“快講!”紅袖美目一亮。

“我乘船一路沿江而下,速度也不慢,可直到浣溪口都沒見到他們,一定是在中途便轉了方向,往人煙稀少處而去。我記得鳳凰城和浣溪口之間,有一片極闊極深的水蕩,據說蕩中有幾十座小渚,我猜測他們大概就藏匿在其中一座。”

“好!”紅袖大喜,收起銅甕,“我們立刻去搜!”

青衫卻攔住她,“那蕩中地形複雜,無人知道深淺,更不知其中是否設定了機關,若貿然闖入,只會壞事,還需小心籌劃從長計議。”

“可只有半月期限了!”紅袖心急難熬,不由後悔起來,“早知如此,當日就在她身上灑些‘佛緣天香’,就算她跑出千里萬里,也休想躲得成!”

“你不必著急,夜相要得緊,也不全是一件壞事,”青衫反倒閒定了,“派出的人中,只有我們有如此收穫,他催促,正說明我們做得對,做得好。”

紅袖聽他分析有理,也鬆了口氣,不禁好奇起來,“難道她就是夜相要找的人?可年紀上差太多了,如果不是,夜相怎又如此緊張?不過說起來,那女孩和畫像還真有些相似呢。”

“不要瞎猜,”青衫低喝一聲,“夜相不喜歡人多嘴,我們是下屬,只管聽命做事。”

紅袖不敢再多言,有小蛇從銅甕裡探出頭來左右張望,被她用指尖一彈,又跌了回去,在甕底發出了一陣不甘的嘶嘶聲。

玉露慢慢睜開眼,陽光刺得她皺起了眉頭,下意識伸出手去遮擋,誰知全身痠痛,手也軟軟地沒了力氣,她用力閉了眼,又緩緩睜開,漸漸適應了明亮的光照,這才看清四周。

房間不大,只設了一榻、一桌、幾張椅子,均是竹製,桌上除文房四寶別無他物,竹牆上更是毫無裝飾,只有竹榻上方,掛著一隻短短的,蒼綠色似簫非簫似笛非笛的物事,整個房間簡潔古樸,清雅大方。

玉露認出那物事正是大叔的竹簫,仔細一看卻又不像是簫,剛想直起身拿來看個究竟,忽聽得門外腳步微響,急忙閤眼佯睡。只聽得來人轉瞬已到榻前,便是一片寂靜,玉露合著眼忍著不動,卻奇怪地感覺到有目光在自己臉上打轉,又過了一會,這才聽得微微響動,想是那人又離開了。她聽得腳步聲漸遠,唰地睜開眼,立即撐起身就要掀被下床,卻有一個四十餘歲的農婦走進房來,見狀吃了一驚,忙拉住她,“姑娘,你還沒好呢,快好生躺著,”玉露心中一動,任由她扶上榻依舊躺好,她看了玉露,又笑道,“醒了就好,主人可擔心呢,”說完掖好被角,一陣風似地出去了。玉露豎起耳朵,聽得再無聲響,忙跳下床來,卻如何也找不到鞋子,情急之下只得赤了腳,小心翼翼地摸出門來。

出門轉廳下臺階,轉瞬人已到園中,此時正值金秋,滿園桂子飄香,米白淡黃美不勝收,玉露哪有心情欣賞,四下一看,竟不見小徑石路之類,不禁皺了眉,轉念一想,卻又瞭然地笑了,只按了八卦方位向“生門”而來。眼看離出口越來越近,就要大功告成,不禁暗喜,正要破“門”而出,耳邊微涼,驀地平地起風,一道黑影斜掠而出,攔在她的面前。

“大――”玉露一見那黑色,不假思索叫了出來,可下一個“叔”字卻咯在了嗓子眼。好風吹過,卷下層層細碎桂蕊如雪,當空飛舞沾鬢惹衣,漫天花雨中,她終於看清了那張臉――

長臉,尖頜,線條如刀削冰塑,黑髮中一縷銀絲,仿似瀑布中的一道日光在耳邊閃爍,照亮了頜下一道淺淺傷痕。當然稱不上美男子,可那冷硬神情落寞眼神,卻能在瞬間擊中你的心房,叮的一聲,迴響不絕。

玉露自然也呆住了,她見大叔生了白髮,還一直以為他已有了些年紀,回過神來便笑嘻嘻道,“大叔,原來你也不怎麼老啊。”

那人聽到這稱呼,便是一愣,不禁又看了玉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