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皇位有野心!”
“是的。燏只是對這個國家有野心。而除了我,沒人可以好好地保護昭國,弘光帝,也不行。”
“……不一定要是你!”
“不,一定是我!”
綠岫站起來,走到窗前。窗外有廣袤的土地,有碧波滾滾的大海,有無數遠遠近近地守在屋外的人們。
她側過臉來,目光異常堅定。
“一定會是我,你看,那就是——吾土,吾國,吾民!”
是的,那些奔湧的河流,廣闊的大地,蔥鬱的森林,百花盛放的田園和來自河上的溫柔的風,還有繁華的城市、樸實的鄉村,還有迎接著日出日落、星月光輝的人們,燏,這是我們的昭國!
我的昭國!
沉默地看著綠岫好半天,蘭塵松下緊繃的肩膀。
或許是光影的作用,或者是她自己曾被鼓動的心再次膨脹的效果,視窗的綠岫映著遠天與海洋一層層的藍就那麼站著,在那呼嘯的海風中竟儼然一派傲視天下的氣勢。
或許,那才是如今的綠岫。
“好吧,你說得對。去吧,去做皇帝吧,綠岫。我會幫你!”
昭國軍隊計程車氣因為剛剛獲得的勝利的喜悅和失去統帥的憤怒而{炫高{書漲{網得可怕,刀劍早已鋥亮,他們摩拳擦掌地等待著踏平新月半島的命令下達。但是另一方面,失去了猶如信仰的東靜王,這士氣就像一個吹得過大的氣泡,破滅也是一瞬間的事,那時,這場戰爭的結局將是兩敗俱傷。
京城那邊,不會寬容這樣的結果。
陳良道踏進書房,明亮的燈火中,沈盈川正端坐在主帥的位子上認真看著手中那份要呈入京都的奏章。
這景象並不陌生,沈燏還在的時候,沈盈川一到臨海,就經常陪著沈燏在這書房裡商討軍情和京都的狀況,那位子,很多時候都是沈盈川坐著。不止是他,沈瑄他們也早見慣了,甚至,他們都已習慣了聽從這位王妃的命令。
現在想來,王爺原來是故意的吧。
只是王妃的表現,也著實讓他驚異。很難想象,一個猝然失去丈夫的女人竟會如此冷靜,儘管她平時的見解與決斷力就很讓人驚歎。但陳良道最初認為這美麗的王妃至少該惶然、痛苦、失措的,畢竟王妃知道他們一直在謀劃著什麼。而失去王爺,就等於失去一切基礎。可是,沈盈川在這時所展現出來的魄力出乎所有人意料,也擋住了王爺舊部中反對那個驚世駭俗計劃的人的嘴,即使他們仍有不服,但至少他們沒有阻撓,他們在看著。
這個,就是王爺如此選擇的理由嗎?
“王妃。”
陳良道恭恭敬敬地行過禮,沈盈川放下奏章,道。
“燏亡故的摺子。我已經寫好了,明日一早就派人送到京裡去。反攻新月半島的計劃不變,不過燏不在,必須挑出一人代替燏主導戰場。陳先生,你認為誰可擔此大任?”
深深地望了沈盈川一眼,陳良道躬身道。
“屬下以為,臨海水師統領劉都尉可擔此重任。”
“唔,我也覺得劉都尉能力不凡,但燏在士兵們心中的地位非同小可,出兵前,佈置一個儀式或許更好。”
“儀式?”
“對,把這場刺殺推給東月國,籍此辦一個祭奠燏,授權於劉都尉,同時把{炫高{書漲{網的軍心統合起來,一舉擊潰東月國的儀式。這同時也是給京城那邊看的,臨海水師報國之心,昭昭於世,以免聖上藉機生事,壞了燏長久以來的佈置。”
沈盈川平靜地說著,陳良道抬起頭。
“王妃要繼續王爺的計劃?”
“是。”
“如何繼續?王爺已不在了。”
“我還在。”
迎上陳良道審視的目光,沈盈川緩緩道。
“我要那皇位!我要這天下!所以,陳先生,燏的計劃要做些變動,但是我會讓它繼續下去。”
“……王妃,即使您亦是皇族子嗣,但是,您是女子!”
“那又如何?為我慘死的家人,在嫁給燏之前,我的目標就是向弘光帝復仇,奪走他最珍視的帝座。現在,更添了一個理由。”
陳良道猛地睜大眼睛,沈盈川的話,把常理徹底打碎。
“皇位,沒那麼好坐的,尤其王妃是女子!”
“——我會讓你知道,那皇位合該是屬於我的!”
沈盈川毫不相讓地對上陳良道的視線。女性柔美的臉因為眸子裡炯然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