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是名異常美麗的女性的話,倒是江湖上又一樁異事啊。想不到竟有女子的醫術能神到這般地步,就不知會是何等天姿國色的美人!”
看了兒子一眼,蕭嶽淡淡道。
“漩兒,這次你決定留在南陵了嗎?”
“爹,蕭門裡的一切有二哥助您打理,好像用不著我來添亂啊。”
“——我蕭嶽的兒子,何時是隻會給人添亂的角色?”
微微一愣,蕭漩抿抿嘴唇,笑道。
“爹,您說的是大哥跟二哥,我可沒有他們那麼能幹。您知道的,我不過是會點花哨功夫,謅得幾首酸詩罷了。”
“漩兒。”
蕭嶽打斷蕭漩近似自諷的話,正色道。
“因為有澤兒和澈兒在,也因為看你性好詩文,所以我一直都沒有要求你參與蕭門的事務,讓你四處周遊。可是你畢竟是蕭家的子嗣,不能完全不管蕭門,尤其再過個兩年,我會讓澤兒回來南陵,逐漸接手蕭門,到那時,你們兄弟倆就該更多地協助你大哥才行。”
除了絞緊雙手,孟夫人沒有別的舉動,她垂著雙眸,眼睛死死地盯著右側面蕭漩的腳尖。半晌等不到兒子回答的蕭嶽剛想開口,只聽孟夫人對著蕭漩慈藹而不失威嚴地笑道。
“漩兒,不要任性,這麼些年你玩也玩夠了,該幫著你爹做些事了。”
看著母親,蕭漩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他的神情奇妙地介於冷漠與平靜之間。
“好了,看你娘也這麼說,漩兒,你就留在南陵。有空也多陪陪你娘,澈兒這孩子,成了家還是一天到晚忙,你娘想見他,都還得提前通知。”
蕭嶽已如此說,便是決定了。他起身大步走出堂外,往書房而去。
堂上,蕭漩轉回視線,看一眼母親,然後淡漠地轉身向左,也離開大堂,走向自己的院落。只有孟夫人仍舊靜靜地坐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廳堂前那陽光閃亮的大門。她知道現在這裡什麼人都沒有,她知道倘若有人進來,一定會直接走到自己面前,尊稱自己為“夫人”,可是她的眼裡,卻清清楚楚地映著那人纖美的身姿,那人彷彿就站在那門前,微微地側過頭,猶如九天之上的滿月般清清泠泠地俯視著自己。
跟蕭澤比起來,蕭澈是個絕對的工作狂,蕭門裡甚至有過這樣的傳言——大概只有把二公子給打昏了,他那顆腦袋才會停止處事。不過鑑於蕭澈的地位與武功,他迄今為止還沒有給人揍趴下的經歷,所以二公子睡覺時是否還睜著眼睛,或許只有他那位武林第一美女的夫人上官鳳儀才知道吧。
離開廳堂,蕭澈按照今天的工作安排出了蕭門,往南陵城外那座建在雍江邊的昭國最大船塢而去。
夏初的熱風經過路邊一排又一排楊柳的洗滌,染上些婉約舒適的涼意,馬兒輕快地賓士在這一團團濃蔭下,遠處漠漠水田在豔陽下起伏著怡人的翠綠色波浪,偶爾幾隻白鷺優雅地展翅飛過,只餘清越的鳥鳴在碧葉深處宛轉。這便是江南最尋常的風景,卻總是美得讓人心情舒暢。
深吸一口氣,蕭澈的目光仍是冷淡地落在這片田野上,然而終究不似在蕭門本宅裡那樣對那座南陵最美的園林視若無睹。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他的屬下機警地回過頭去,看清來人,趕緊向他通報。
“公子,是淥州來的信使。”
蕭澈立刻勒住馬,通常,淥州來的訊息不會這麼匆忙地直接找上他。看見信使下馬,蕭澈丟給屬下一個簡短的命令。
“水。”
屬下即刻把水袋送到信使乾渴的嘴邊,待那人喘過氣,蕭澈問道。
“什麼事?”
“稟公子,年前,少主曾遭到‘暗’的狙殺,雖未受傷,但暗在淥州的行動是直到前幾日才真正停止的。而這件事,花舵主和蕭副舵主似乎都還不知道。”
“……年前的事,現在才查到訊息。”
“是,屬下慚愧,少主並非在蕭門遇襲……”
看見信使垂首的模樣,蕭澈輕輕吐出一口氣,道。
“算了,大哥不想讓人知道的事,你們能查到就已經很不錯了。那麼,暗那邊,知道委託人是誰嗎?”
“請公子恕罪,屬下現在還未查到。”
“大哥有什麼反應?”
“少主目前沒有任何舉動,不過據屬下所見,暗在淥州的行動是被無形壓制著的,似乎韋清也出現了。”
“……韋清?”
蕭澈喃喃地吐出這個名字。在蕭門,某種程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