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還不等楚懷鬱有所表示,對方已催動馬匹,疾馳而過。反應過來的楚懷鬱趕緊拉著妻子要追上去,卻被小二拉住了。丟下遠遠超出茶水錢的一塊銀子,兩人直接從二樓躍下,卻哪裡還追得著消失在街角的騎影?
萬般不解的夫妻二人草草地轉了一下,就帶著滿腹疑惑回到蕭門,並對楊珖說起此事。
“確定是你們在麟趾山上所見過的那個人嗎?”
“是的,絕對是,那麼美的人,看過肯定不會認錯的。”
紅榴斬釘截鐵地保證,楚懷鬱也道。
“楊總持,我們的確沒有認錯,而且那女子在聽到內子驚呼‘麟趾山仙子’的下一刻,抬頭正與我們四目相對,然後策馬離去,您不覺得這反而可疑麼?”
沉思良久,楊珖點點頭。
“我會請江舵主派人在杞州境內尋找那兩人的,多謝二位了。”
“不敢,不敢!我們也是冀望於再見那女子一面,倒應該是我們對楊總持道謝才對。還請江舵主在找到她之後,務必讓我二人拜訪拜訪。”
“好說,好說。”
楊珖微微一笑,拱手送楚氏夫婦出了書房,臉色頓時沉肅下來。
美麗而醫術高明的神秘白衣女子,若在楊珖這樣的蕭門高層記憶中,首先想起的便是——韋月城,門主蕭嶽那個在二十三年前斷然離開的妻子。
倘若楚氏夫婦看見的那白衣女子真是韋夫人的話,那她應是為了少主才出現在杞州的吧。
少主遭狙擊的事,是前些日子一名從淥州來南陵販賣藥材的商販與人攀談時無意中脫口而出,才為他們所得知的。幸而蕭門這一年來都在關注暗的動向,已查知到了暗的所在,方可在門主震怒之下即刻派出高手,奔赴這杞州。
如此說來,隱瞞了遇襲之事的少主,是不是早與夫人有聯絡,才沒有將如此重大的事告知門主呢?
為什麼……
再往下,就不是楊珖應該猜測的了,雖說門主的家務事亦屬於門中事務,可到底還是有差別的。
杞州的夜固然安寧得比較晚,可是到了這樣月上中天的時刻,也一定是萬物俱已偃息。而深夜裡還不能成眠的人,往往不外乎偷雞摸狗之輩,或者就是心碎神傷的多情子。
蕭漩自知自己絕不屬於後者,可是前者麼,對他這樣心懷叵測的人來說,偷雞摸狗還真是褒獎他了。
那麼,屋頂上的那位又屬於哪種呢?
服飾是芫族的,月光下雖看不清神情,卻可以感覺到他強烈的視線,能這樣盯著沉寂的蕭門長達半個多時辰,而且似乎還會繼續下去。看來,不是常人哩!
唇邊勾起一抹笑,蕭漩縱身飛上屋頂,幾個起躍,落定在那芫族男子所坐的屋脊上。對於蕭漩的到來,男子只動了動眼珠。
“這位兄臺,可是找我蕭門有事麼?”
“……與你無關。”
“呵,那可說不準。兄臺如此關注蕭門,總是有些什麼牽扯的吧。不妨說一說嘍,反正我在蕭門裡,說上不上,說下不下,算是個沒那麼無關緊要的人。”
蕭漩說著,就在屋脊上坐下,也不看男子,只是淡然地注視著月光下靜謐而不乏警戒的蕭門院落。
男子的視線終於落在了蕭漩身上,他打量著蕭漩,同時豎起耳朵注意周圍細微的動靜。
可惜,他只聽到好聽的蟲鳴。
“你到底是什麼人?”
“蕭漩,蕭門門主蕭嶽的第三子。”
“——哦?”
男子的聲音危 3ǔωω。cōm險起來,蕭漩卻不為所動,只笑道。
“敢問兄臺高姓大名?”
“哼,既然是蕭門的三公子,就應該知道我才對吧——丹朱,芫族反叛長老之子。”
“不,我不知道。”
丹朱眯起眼睛,手指似乎在捻動著什麼。
“是門主的兒子,並不代表我從一開始就能無條件得到蕭門的認同。事實上,這是我第一次隨蕭門行動,大概也沒人期待我能做出什麼。所以,我很自由。”
“……自由到在深夜隨便與人交談麼?”
“這我可不知道,反正沒人攔著我,我就上來了,至於有沒有人注意我的行動,那我就不曉得。”
蕭漩依然笑著,卻不再給丹朱發問的權力。
“那麼你呢?身為芫族的反叛者之子,會來這裡望著蕭門的屋頂,是想復仇麼?芫族反叛之事我倒是知道,聽說蕭門介入了,以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