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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來異樣的感覺。她側了側眼眸,依然自如地在榻上坐下來,抬頭便正好看見欄杆邊背向月光而立的沈珈,不覺鬆了口氣。

“你們的訊息可真靈通。”

“剛好而已。姑娘進城的時候,。我正巧在旁邊一家酒樓上。”

“那適才顧顯過來,你也知道了吧。”

“是的,在下今晚正是為此而來叨擾姑娘。”

沈珈拱手施禮,溫然笑道。

“三爺去年偶然之下得知顧公子。竟去了東月國,此後卻再無訊息了,不知薛姑娘可能道出一二來?”

“他去東月國的理由我不知道,。不過你們應該能猜到的,至於我所知的僅是他好像無意中把東月國的玉璽給偷回來了,結果惹來東月國刺客的追殺。我昨天出城賞花,就是因為這個才遇上他的。”

“——玉璽?”

沈珈驚訝,繼而笑了出來。這位顧公子,果然不可以。常理度之!

“那麼姑娘可知道顧公子在東月國探到了些什麼。訊息嗎?”

“這倒沒有。事實上,看他平常一幅花花公子的樣,。在要緊的事情上卻是一點都不給人揣度打探的機會。我會知道他偷了玉璽,還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那個玉件就是東月國的玉璽。”

“唔,那麼姑娘覺得顧公子有隱瞞的意思麼?”

“應該是要隱瞞。的吧,他今晚上來原是想勸我躲一陣子,免得東月國刺客找上門來的。”

微微點頭,沈珈道。

“那姑娘決定去京城,是為此麼?”

“也不完全是這個緣故。日子太無聊了,想去京城轉轉。”

“也好,那我派人護著姑娘,走水路吧?”

“這些還是我來安排吧,你們就別出面了。我大致能猜到三爺如今的情況,還是小心為好。”

“沒關係,姑娘的安全要緊。”

“不妨事的,我有人保護。”

沈珈的目光不覺頓了一下,很輕微,若非是薛羽聲,大概也沒人會注意到。

“這樣的話,那姑娘路上還是多小心,倘若有事,我會派人與姑娘聯絡,還是以上一次那個飾件為信吧。”

“好。”

“哦,對了,姑娘此去,打算玩多久?”

“說不準,要是京城有趣的話,也許就在那兒過完這個夏天了。”

沈珈低頭略想了想,道。

“既是如此,三爺的那句話,我想現在告訴姑娘應該合適了。三爺說過,倘若姑娘什麼時候有意歸去,三爺願助姑娘一臂之力。”

“哦。”

薛羽聲淡淡應了一聲,她搖了搖手中精巧的玉骨扇,慵然笑道。

“有勞沈公子替我謝過三爺,不過羽聲已經放縱慣了,就這麼著吧。”

站在暌違多年的城門前,嚴陌瑛也不禁有瞬間的感慨。

當年鮮衣怒馬踏花歸去的少年郎早已規規矩矩地坐進品級森嚴的車轎裡,偶爾的風捲簾動,便如當年他們的父兄般淡淡看著又一批年輕的華服公子騎著馬佩著劍抱著滿懷蓮花穿街過巷,嬉笑著逐雕車香塵而去。

激情與風雅,終於不再是他們的驕傲;錦緞做的朝服、玉石刻的官印,藹藹宮門深處,他們把曾經昂揚的家國壯懷變成一紙紙公文,變成金鑾殿上家族之間自己之間微妙的平衡。很多時候已難於說清他們這樣是否能叫做春風得意,灰色吧,雖模糊些,卻是最好的形容。

“陸基,你說我回來會不會後悔?”

跨進城門的那刻,嚴陌瑛喃喃地問著自己其實也未理清順序的話。他並不期待陸基能給予一個切實的答案,因為他知道,陸基絕不會給他任何確定的判斷,陸基只會默默地站在他身後,等他做出選擇。

“後悔沒有用,公子說過,只要做好取捨就行了。”

“呵,取捨啊?”

沒有回應主子那句疑問,陸基依然如沉默的鐵戈般杵在嚴陌瑛身後,聽見他說先回歇腳處,就跟著他往城北而去。

這時已近傍晚,太陽還很火辣,但街上的行人明顯多了些。嚴陌瑛慢慢走在街頭,易過容的臉看來平凡得緊,就如街頭一抓一把的書生,但若是再留心一眼便會注意到,因為他那從容華貴的氣質還是突出得很,尤其當那雙天空般深遠的湛黑眼眸緩緩流過人群的時候。

一列車駕迎面緩緩駛來,路人似乎早已認得,豔羨的目光緊緊跟隨著高頭大馬的護衛與嬌俏的侍女,還有當中那輛華貴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