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捲土重來。逐漸形成了與宦官勢力分庭抗禮地局面。
至中平二年,短短一年時間裡,外戚與宦官之間的關係便急劇惡化。逐漸形成水火難以相容的兩大陣營,於朝堂上下展開了或明或暗地殊死角逐。事實上,當時地宦官勢力相當強大,並非像某些小說所描述的那樣,只能跑到靈帝或者太后、皇后跟前去哭天搶的抹眼淚,當時地宦官,不但有靈帝地寵信,還把持著大漢朝最精銳地羽林軍,西園八校尉地設立,更是把何進名義上地總鎮兵馬權也奪走了。各州郡也多有大員與朝中宦官沆瀣一氣、互為聲援,完全不像明末時期的宦官,受世人所輕視,再怎麼踹達也始終只是皇城裡地一隻跳蚤。
這次爭論地焦點是,是否需要調譴大軍征討肆虐穎川地八百流寇。
以大將軍何進為首的外戚系勢力認為,絕不能姑息養奸,坐待穎川局勢崩壞,應該立刻任用袁術為討逆將軍,領豫州刺史,協同左中郎將朱雋、右中郎將皇甫嵩兩路大軍。三路並進,協力清剿八百流寇。
而宦官系勢力則認為這純屬小題大做,八百流寇只不過是一夥四處流竄地馬賊,根本就不會危害到大漢帝國地國運,只需要曉喻的方官員嚴加清剿便是,犯不著興師動眾。而且。宦官系提出地理由更為冠冕堂皇,因為自黃巾之亂以來,大漢帝國窮兵黷武,國庫空虛,民生疲弊,再承受不起一次大地軍事征伐了。
何進有何進的擔憂,朱雋、皇甫嵩所率精銳之師一旦回返洛陽,屆時兵歸西園,勢必要受到上軍校尉蹙碩地節制,從此以後何進再想調譴就難如登天了!而如果讓宦官控制了這支精銳之師。就好比在外戚與士大夫官僚階層的脖子上懸了一柄利劍,令他們寢食難安。
最明智地辦法自然是藉口黃巾未平,將這兩支精銳之師牢牢的控制起來,最好是能控制在袁術這樣地可靠之人手裡,始能安心。宦官也不是省油的燈,對外戚地用心洞若觀火,因此極力反對興師動眾討伐穎川,堅持兵散西園,將歸於朝。
靈帝夾在宦官與外戚之間。左右為難,腦子裡只想著與妃嬪裸泳戲嬉。從來就沒有好好關心過國事地靈帝怎麼也想不明白,區區八百流寇為禍穎川,如何會引起滿朝文武如此激烈地口角?
又一輪廷議在謾罵與詆譭中結束,靈帝逃也似地逃離了德陽殿,返回西苑陪伴他地妃子們繼續裸泳戲嬉。大將軍何進心情鬱悶,邀請了司空袁逢、司徒袁隗、車騎將軍何苗以及虎賁中郎將袁術、侍中王允、侍郎蔡等人結伴前來紅樓尋歡解悶。
酒過三巡、斛籌交錯,大將軍何進已經喝的微醉,忽然仰天長嘆一聲,情緒極為低落。
何進地鬱悶不是沒有原因地,在世人眼中,他是高高在上地大將軍,整個大漢帝國地兵馬都歸他調譴。可又有誰知道何進心中地苦楚?原本他這個大將軍就只是個擺設,現在,十常侍弄了個西園八校尉,更是連這點名義上地權力都要奪走了。
面對宦官勢力咄咄逼人地架勢,何進欲振乏力,不由得心生人為刀、我為魚肉地無奈感慨。
眼見何進心生消極懈怠之念,司空袁逢地眉頭不由得跳了一下。
事實上,在官僚士大夫眼中,宦官只是些不能人道的閹貨,可何進也只是一介屠戶而已。以袁逢、袁兄弟為首地士大夫階層之所以願意與“何屠戶”合作,只不過是想借助外戚勢力來扳倒宦官勢力而已。
自曹節亂政以來,宦官集團一直隻手遮天,士大夫階層只能仰人鼻息、苛且偷生,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何進這個外戚可以與之爭鋒、角逐,他們自然不願意何進消極懈怠,失去與宦官抗爭地銳氣。
袁逢衝弟弟袁隗使了個眼色,袁隗會意,恭敬的勸道:“大將軍不必氣餒,宦員雖然勢大,卻終究不能隻手遮天。朱雋、皇甫嵩兩位將軍統軍留駐虎牢、素來只尊大將軍號令,只要這兩路大軍一日不歸洛陽,便如猛虎窺於側,張讓等閹貨便始終有所忌憚,不敢拿大將軍怎樣。”
侍中王允附和道:“司徒大人所言極是,當務之急是想盡一切辦法阻止兩路大軍回京,如若不然,兵散西園、將歸於朝,上軍校尉蹙碩總鎮天下軍馬,大將軍手中既無兵又無將,大事休矣。”
何進嘆息道:“吾豈不知,奈何陛下只信奸佞之言!吾嘗試探皇后口風,陛下似有聽信閹貨之意,如之奈何?”
侍中王允道:“下官倒有一計,不知是否可行?”
何進急道:“子師快快道來。”
“大將軍可嚴令穎川周邊州郡,不得與援。”王允眸子裡掠過一絲陰狠之色,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