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甲撞城車沿著剛才西涼騎兵讓開的通道滾滾向前。最後沿著重甲鐵騎的方陣繞了個半圓嘎然停在最前方。
一條渾身裹滿鐵甲,高壯如鐵塔般的大漢從鐵甲戰車上跳了下來,雙腳落地時居然發出重物墜地的沉悶響聲,巨漢手中赫然拎著一枚沉重地流星錘。肌肉虯結的胳膊上還纏繞著一圈圈黝黑的鐵鏈,令人情不自禁地心生寒意。
“老天。”凌操嘶聲道。“這傢伙是人是鬼?”
朱桓亦是臉色一變再變,凝聲道,“這傢伙想要幹什麼?”
在江東兵驚恐的眼神注視下。那鐵塔似地巨漢一步步地向滎陽西門捱來,手中那枚流星錘以巨漢的右手為圓心,開始呼嘯盤旋,霎時間,那巨漢手中便如同挎了一方巨大而又黝黑地旋轉巨盾。
“放箭!”朱桓冷然大喝,“別讓這傢伙靠近,射死他!”
“咻咻咻……”
數十名江東弓箭手同時挽弓搭箭,往那巨漢身上射來,這些箭矢絕大多數都射中了巨漢鐵塔似的身體,但卻被厚重的鐵甲給彈開了,根本就沒能阻止他地前進,不及片刻功夫,那巨漢便走到了高高懸起的吊橋下。
“桀桀桀……”
鐵塔似的巨漢昂首發出一陣不似人類的磣人怪笑,在所有江東兵驚恐而又絕望的眼神注視下,手中呼嘯盤旋的流星錘突然甩出,鐵鏈拖動的“嘩啦啦”聲霎時響徹城池內外,那枚沉重的流星錘在空中劃出一道黝黑的軌跡橫掃吊橋左角上的纜繩。
“噗。”
繫住流星錘的鐵鏈重重地撞上了纜繩,沉重的流星錘頓時改變飛行方向疾轉而回將纜繩纏了個結實。
“桀桀桀……吼!”
又是一陣磣人的怪笑,那巨漢突然轉身將繫住流星錘的鐵鏈負於肩上,然後昂首發出一聲大吼,繫住吊橋的左側纜繩頓時一緊。發出一聲刺耳地嘎嘎聲,似是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拉扯力,隨時都有可能斷開。
“嗷嗷嗷……”
肅立滎陽城外的西涼騎兵排山倒海地吶喊起來,替那巨漢加油助威,巨漢神情大振。奮力往前跨出三步,繃緊的左側纜繩便嗡的一聲被生生崩斷。崩斷左側纜繩之後,巨漢神情如狂,再次揮動流星錘往右側地纜繩纏來。
“不好!”朱桓大吼道,“這廝要拉斷纜繩,快阻止他……”
然而,已經晚了。
朱桓話音方落,高懸的吊橋便已經轟然落下,重重地砸在橋墩上。揚起滿天煙塵。城外的三萬西涼鐵騎見狀咆哮更疾,巨大的聲浪直欲震碎長天。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中,那輛十匹健馬同時牽引的鐵甲撞城車開始隆隆前行,向著緊閉的城門筆直地衝了過來。
“火油,快倒火油!”
“放箭,射死它們!”
“滾木擂石,笨蛋還愣著幹什麼,快把檑石拋下去,砸毀這該死的撞城車,快
朱桓、凌操憤怒地咆哮著。激勵著江東兵進行最後的抵抗,但這是徒勞地,鐵甲撞城車太堅固,而且速度太快了,早在城頭上的滾木檑石大量砸落前,隆隆前駛的鐵甲撞城車便已經衝過了吊橋狠狠地撞上了城門。
滎陽城小牆矮,城池的堅固程度其實比塢堡強不了多少。
“轟!”
一聲巨響,豎閉的城門轟然垮塌,餘勢未竭的鐵甲撞城車狂暴地撞進了城內。將擁擠在城門甬道里,試圖以身體硬扛戰車的江東兵撞倒一片,然後無情地從江東兵身上直接碾壓過去,隆隆地衝進了滎陽城內。
“嗷呀呀……”
巨漢神情如狂。將手中的流星錘往前狠狠一引,八百重甲鐵騎頓如風捲殘雲。向著滎陽城席捲而來,更遠處,馬躍把手一招。三萬西涼鐵騎迅速開始向滎陽城的南北兩翼迂迴,準備截殺棄城而逃的江東殘兵。
河水(黃河)南岸。
程普率領騎兵隊已經先去救援橋蕤,周泰、蔣欽正率領後續步兵趕去接應。
“報……”周泰正催促將士急行軍時,來路方向忽有快馬疾馳而來,“將軍,出事了,出大事了!”
周泰、蔣欽急催馬迎了上來,齊聲喝道:“出什麼事了?”
來騎血染征衣、身披數箭,奔行至周泰、蔣欽面前時便已經力竭不支,一頭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周泰、蔣欽急命人救起,好半晌那士兵才幽幽配轉,神情悽惶地向兩人說道:“兩位將軍,完了,全完了!”
“胡扯!”周泰厲吼道,“什麼完了?”士兵悽聲道:“滎陽!滎陽完了!三千弟兄,還有橋蕤將軍地五千弟兄,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