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剛從鄴城返回薊縣。與張燕商議如何抵禦漠北鐵騎南侵時,忽有小校倉惶入內稟道:“將軍,大事不好了!”
田豫喝道:“慌什麼?有事慢慢說!”
“將軍。”小校喘息道。“白山口子丟了,十幾萬漠北鐵騎已經過了逐鹿,正奔涿郡去了。”
“啊?”
“什麼!?”
田豫、張燕同時失色。
“這不可能!”田豫怒道,“白山口子地勢險要,而且駐紮著焦觸的五千精兵,如何就失守了?”
“將軍。”小校慘然道,“焦觸早跑了!”
“該死的焦觸!”田豫勃然大怒道,“本將軍非殺了他不可。”
“用不著了。”小校黯然道,“焦觸地敗軍被漠北鐵騎追上已經全軍覆滅了,焦觸也已經死於亂軍當中了。”
“田將軍!”張燕道,“現在只能集結軍隊死守涿縣了,如果涿縣這道最後地屏障一丟,整個冀州可就全部暴露在漠北鐵騎的鐵蹄之下了,要知道冀州一馬平川,除了幾座大城之外根本就無險可守,讓漠北鐵騎進了冀州,我軍就大勢已去了。”
“只怕已經來不及了。”田豫慘然道,“漠北鐵騎一騎所乘、往來如風,等我們在涿縣集結大軍,他們只怕早就殺進冀州了,而且以馬屠夫、賈毒士的狡猾,就算我們集結大軍擺出死守的架勢,他們也未必會留在幽州與我們做過多的糾纏!畢竟,馬屠夫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鄴城。”
張燕惶然道:“那現在怎麼辦?”
田豫沉聲道:“事到如今也別無良策,只能盡起幽州之兵南下冀州,準備救援鄴城。”
“啊?”張燕失聲道,“那幽州怎麼辦?大軍倉促行軍難免露出破綻,很容易被漠北鐵騎所趁,只怕沒到鄴城就已經全軍潰敗了。”
“這麼說……”田豫抬頭望著張燕,臉上微露鐵青之色,沉聲道,“將軍是想見死不救、擁兵自重嘍?”
“國讓兄不必以言相激!”張燕憤然作色道,“末將雖是黑山賊出身,卻也頗知忠義兩字,先主公待末將不薄,今主公有難,末將又豈能見死不救?既然將軍決心已定,那末將這便快馬趕回漁陽,盡起黑山大軍隨將軍南下鄴城。”
“好!”田豫朗聲道,“本將軍在薊縣靜候將軍大軍。”
馬躍策馬登上官道右側地土坡。以馬鞭遙指東北方開闊的平原,向賈詡道:“文和還記得這片草原嗎?”
賈詡道:“如何不記得,壩上草原一戰,主公以區區數千騎打敗了劉虞的三萬幽州精銳哪!主公所設地鐵甲連環戰車,詡是至今還記憶猶新哪。後來許昌圍城之戰,也正是憑藉公則在主公戰車基礎上改制地弩車陣才全殲了曹操的七萬大軍!”
“回想起來。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啊。”馬躍微露感慨之色,忽然回頭向馬徵道,“徵兒,知道為父為何要將你送來漠北嗎?”
“孩兒知道。”馬徵向馬躍恭恭敬敬地一揖,朗聲道,“父親雖起兵於中原,卻興於漠北,父親是靠著無往不利地騎兵才打下了今天這番基業!父親將孩兒送來漠北,就是希望孩兒能瞭解騎兵,更懂得運用騎兵!孩兒自從來到漠北。白天勤練武藝、夜晚研讀兵書,每月還要追隨兩位叔父參與狩獵,在實戰中學習騎兵戰術地靈活運用,從不敢有所鬆懈。”
“伯齊。”裴元紹忽然說道。“徵兒小小年紀。卻已經精擅騎戰,去年冬天北擊丁零時,徵兒率九百輕騎長驅兩千餘里,斬首萬餘,俘虜牛羊馬匹十數萬頭哪!”
“是嗎?”馬躍神色一動,向馬徵道,“元紹叔父所言可屬實?”
馬徵誠惶誠恐地答道:“北擊丁零時,丁零人的主力騎兵已被兩位叔父剿滅,孩兒率九百騎追殺的不過是一股殘兵敗卒。委實不敢居功。”
“哼。這麼說是真的了?”馬躍道,“這麼說,為父還真要考考你了!你不妨說說。騎戰的精髓什麼?”
馬徵忙道:“孩兒豈敢在父親面前班門弄斧?”
“讓你說你就說!”馬躍蹙眉不悅道,“忸忸捏捏的可不像個爺們。”
“如此,孩兒有僭了。”馬徵長身一揖,朗聲道,“孩兒以為,騎戰的精髓就是個快字!千里迂迴、長途奔襲,於不可能處奇兵突出,擊敵於毫無防備,可謂無徵而不利!當然,父親的重甲鐵騎是另外一回事,戰術也與輕騎兵截然不同。”
“有點意思。”馬躍道,“那你不妨說說,現在這河北之戰該怎麼打?”
馬徵道:“河北之戰,孩兒以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