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道:“佟晟,你居然還敢向朕要錢,麟州的一條聖河分支,朕給了你一百萬金幣治理河工,三個月下來沒有任何功效,你居然還敢向朕再要錢。來人,將他拿下交刑部審理,戶部協理此案,朕倒要看看今年你都幹了什麼?”
一頓怒氣後,鳳帝再次冷靜的開口:“工部尚書之職暫由工部侍郎代理,好好治理麟州聖河,否則佟晟就是你的例子。”
眾臣都顫巍巍的禁聲,生怕大神下一個發怒的物件就是自己。
終於下朝了,回到天鳳宮,走到離朵朵的房間還有幾米的時候,大神莫名緊張了起來。
停住腳步,揉了揉額角,正處於脆弱敏感期的末梢神經跳動了起來:
我的法術會不會突然失靈,她又變成了六年後那個無情的朵朵?
那狠心的小混蛋,對禁術尤為感興趣,誰知道她是不是又掌握了什麼可以嚇死他的法術?
如果如果他的法術真失靈了,她會不會已經跑掉了?
就算還沒來得及跑掉,可一看到他,會不會又跟他拼得魚死網破,玉石俱焚?
想到這裡,鳳帝打了個結結實實的冷戰,轉身向廚房走去。
朵朵還沒吃早餐,先去廚房培養一下勇氣吧。
他不知道的是,餓醒了又無聊的某朵趴在窗戶觀察了他很久。
都快到門口了,又掉頭走掉,自己含情脈脈地注視了他這麼久,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帥帥又哪根筋不對了?犯什麼毛病呢?
他今天真的很反常,總感覺有些說不出的怪異,好似魂不捨守,神叨叨的。
難不成還在為那幾句夢話跟她彆扭?不打算就這麼輕易地原諒她?
切!某朵眯了眯眼,小肚雞腸的男人,幾句夢話就不依不饒!
想過招就陪你玩玩,看誰厲害?
某朵撇撇嘴,又爬上床繼續睡,本公主好久麼這麼有鬥志了,看你能堅持多久?
在廚房忙碌早餐的陛下,邊忙活邊走神,他在疑惑面對六年前的朵朵,自己為什麼要怕?
他的法術不可能有問題,絕不可能,房間裡的就是六年前的朵朵。
可是一看到她笑得毫無芥蒂的小臉,陛下就忍不住心虛、內疚、害怕。
現在想起來,前幾日的瘋狂放縱,真有點牡丹花下死的悲勇。
早餐做好了,陛下把手洗乾淨,端著托盤,又在廚房門口猶豫了很久,最終幽幽一嘆,抬腿跨出了廚房的門檻。
這會兒腦子清醒了些,陛下悲哀地發現,如今就是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那樣對她。
唉是該找墨溪來看看了。
經過偏廳的時候,陛下蹙了蹙眉,唰的一下臉就白了。
璇霄那一掌讓他傷得不輕,回來也沒顧得上療傷,這會兒內傷好似越發嚴重了。
他端著托盤的手緊了緊,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這樣子可不能讓朵朵看到,於是陛下在偏廳灌了幾壇酒,待臉上有點紅暈後,再端起托盤向某朵房間走去。
別說,就有時候確實是個好東西,這不,他將大神的勇氣激發出來了。
一路衣袂飄飄,行雲流水,一步不停地到達目的地。
進門一看,某朵還在睡,穿著比較保守的白色卡通睡衣,還夾著被子。
鳳帝無奈地笑笑,這丫頭,永遠能讓自己過得很好,他是又安慰,又嫉妒。
大手不覺地撫上她的額頭,可某朵睡得不沉,一下就醒了。
“你回來了。”某朵打了個呵欠,迷迷糊糊地說:“關我一天禁閉沒關係,但餓我一天就不厚道了吧?你摸摸我的肚子,都餓得都快貼到後背了。”
鳳帝心裡暖烘烘的,把她抱起來,放進自己懷裡。
久違的溫暖,美好得讓人想掉淚。
“嗯,給你做了幾樣點心。喏,還是熱的。”“哇,真好。”某朵看著床頭上的點心,搓搓手,用手抓了一塊黃金糕,一口咬下去,油漬漬,黃澄澄的煞是可愛。
酥黃焦脆,周圈都捲了層,邊吃邊說:“好吃,好吃。喂,帥帥你也吃啊。”
鳳帝輕輕搖了搖頭,微笑道:“我不餓,看你吃就飽了。”
“不行,你要陪我一起吃。”咬住一塊黃金糕,將嘴湊了過去,含糊不清地說:“就吃我嘴上這塊。”
鳳帝凝眸看著她,心不可抑止地又疼了起來,輕輕咬了一口,便起身走到桌邊,用喝茶來掩飾自己的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