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之物,只有長老院地位至高之人才可取用,那沁羽豈不是……”
隨著逐漸輕弱下去的語聲,殿內氣氛霎時緊繃到了極點,蓮彤不像蒼赫曾有國師,都是由聖女祈福祭祀,而聖女由皇族血脈中選出,自小培養,教養聖女的便是長老院,能在其中的都是皇族身份崇高之人。
眼前的蓮彤使臣原本說是聖女的兄長,身負皇族血脈那也是眾人都知道的事,但眼下,聽那位大臣這麼說,沁羽豈非不只是蓮彤皇族之人,更是可左右蓮彤內政的長老之一,甚至可能身份還不低。
這其中所含之意立時便不一樣了。
若是太子同他有些什麼,便不只是兩人之事,而成了兩國的大事!加之太子佩玉又到了沁羽手中……
大臣們臉色各異,連朔卻揚起笑臉,“方才我曾說見過太子佩玉,便是在他的身上,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看來卻是很像的,不知沁羽何處得來的?”
“有人無意落在沁羽的床上,像是忘記帶走了。”沁羽低頭拿起了那枚佩玉,答的隨意,抬起頭,像是這才聽見了有人說破了他的身份,有些驚訝的晃了晃足間的紅鐺,上揚的眉宇又挑起了幾分,“沁羽未曾 言明過自己的身份嗎?”
仍是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他的話卻讓眾位大臣的臉色頓時又變了幾變。他不說落在別處,說的卻是落在他的床上?!這話中之意豈不是……
祁溟月放下了手中的酒盞,終於忍不住皺了皺眉,在他身旁,祁詡天也放下了手中的筷箸,唇邊緩緩露出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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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設計
連朔環顧眾人的神色,頗有幾分得意的垂下了眼眸,沁羽的身份他也有些意外,但這個意外對他的行事卻是大有好處的,看來今日,是連老天都在幫他了……
“落在了床上?”抬起眼往座上之人望去,連朔對著那抹白色身影意有所指的輕笑了幾聲,“方才我還說呢,興許是落在美人榻上了,這會兒看來,果真是被我料中了啊,太子殿下不願明說,先前是連朔問的多餘了,向太子殿下賠罪。”
恭敬無比的衝著祁溟月躬身行禮,此時他的這一禮,倒更像是曖昧的取笑,只有上揚的嘴角在無人可見的角度露出了幾絲快意和得色。
聽連朔這麼說,大臣們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又沉了一沉,本就不贊成太子與蓮彤聯姻,這蓮彤使臣久居於韶華殿也讓眾人有些擔心,眼下若真不幸被連朔言中,太子當真與沁羽有了些什麼,便不是可隨意略過當做不曾發生的。
沁羽假若只是普通皇族倒也罷了,可偏偏是長老的身份,一旦與太子有了些說不清的關係,以他的身份,蒼赫豈不是要迎蓮彤長老為太子妃?!
“為何都這麼看著我,沁羽可是說錯些什麼了?”沁羽站在殿中,還未坐下,見所有人都注目而視,像是有些疑惑,“這佩玉可是十分重要的物件?”
連朔指著沁羽腰間的佩玉搖了搖頭,“這可是蒼赫太子的佩玉,是件了不得的東西,不是誰都可佩帶的。”說到太子佩玉之時,他的眼神有意無意的往祁溟月瞧了過去。
任他再如何掩飾,祁溟月也不會忽略連朔眼底的神色,輕笑著,他蹙起的眉宇漸漸鬆了開,也不否認,緩緩頷首,“不錯,那是太子佩玉,正是溟月丟失的那一枚。”說著這句話,他的目光投到了沁羽的身上,帶著些淡漠之色的眉眼微微上揚,除卻顯露在眾人眼前的疑惑,此刻朝他望來的眼中,分明還透著些古怪的笑意。
雖說這佩玉正是太子的,眾人也都知道,但聽了太子親口承認,仍是讓群臣一陣譁然。
“莫非真是太子落在沁羽那裡的?”“太子殿下和沁羽……”“噓,太子可還沒承認這回事呢,誰知道是不是沁羽給偷去的?”“那是系在腰上的物件,除非給解下了,何人能輕易取走……”
大臣們的各種猜疑雖然說的並不大聲,但低低的議論仍是讓座上身著玄衣之人發出了一聲冷哼,在一片嘈雜的赤熙殿內,只那輕輕的一聲,所有人都被忽然而至的壓迫感給懾的說不出話來,君心難測,他們早就習慣了隨時注意著陛下的反應,方才那聲冷哼雖輕,卻似乎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邊,又傳到了心裡頭似的,如雷霆般的讓人心驚。
原本在議論此事的都倏然一震,不敢開口再言,霎那間,赤熙殿內竟是靜的落針可聞,群臣不語,但一雙雙眼都偷偷往上瞧去,座上的君王並未露出不悅的神色,嘴角若有若無的勾起了幾分,噙著些難辨的笑意,那君臨天下般無人可敵的威儀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