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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佩道:“教主倒是想,不過公子不願意。公子不喜歡臥房裡外有任何花草的。”
端木回春微微一訝,隨即恍然。姬清瀾善毒,因此懼毒。花草大多俱藥性,若被人有心利用,成毒亦未可知。
阿佩問道:“公子叫你去做什麼?”
端木回春道:“為我睡得好不好。”
“只是這樣?”她有些失望,又有些欣喜,“其實這些小事問我就好。”她捱過去,手輕輕颳了下端木回春的臉道,“看你沒煩沒惱的樣子,就知道夜裡睡得不知道有多踏實了。”
端木回春不著痕跡地拉開兩人距離,“我先回房了。”
阿佩瞪眼道:“你吃飯了嗎?”
端木回春腳下一頓。
“笨蛋。肚子不餓嗎?”阿佩利落地轉身,“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端木回春原想拒絕,但很快想起剛剛想通之事,心微微一軟,便跟了上去。其實事雖然只有一件,但細細算起,又可以分為很多回。很多回他以為的巧合在蒙面人夜訪之後,就像被線串起來的珍珠,閃耀出他的光彩來。
這第一顆珍珠便是阿佩帶他去藥室那次。他原先以為阿佩只是一人無趣,才帶上他的,可如今回想,她當時其實是在提醒他藥室的危險。事後又有幾次,她口口聲聲讓他安分守己,不要妄圖離開。這些事情連貫起來後,豈非與那個蒙面人許下的承諾和慫恿他所做之事不謀而合?
以此推斷,那些書童極有可能是受了蒙面人的蠱惑,才死在姬清瀾手中的。而這件事姬妙花顯然是知曉的。他當初提起書童,或許也是一種提醒。
端木回春越想越驚心。
如此說來,蒙面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姬清瀾的掌握之中!甚至蒙面人半夜三更來找自己之事也沒逃過他的眼睛。那麼姬清瀾今日問他的那句“最近睡得可好”絕非是普通問候,而是對他的試探。至於後來姬清瀾提到阿佩或許是看在阿佩的面子上,對自己的提醒。
想到這裡,端木回春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他匆匆吃過飯,便藉口白日裡看比武看得頭暈眼花回了房。
回到房裡,他第一件事便是又將房間上上下下前後左右檢視了一遍,確認房間沒有插什麼用來偷聽偷看的竹管之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對他來說,被姬清瀾發現蒙面人來找過自己倒沒有什麼,反正他也不準備按照蒙面人的話做個替死鬼。倒是自己的身份絕對不能給姬清瀾知曉,尤其是他現在還不知道姬清瀾與魔教有什麼恩怨,不然他的下場可能比之前的書童還要悽慘。
他坐在上床想了會兒,自覺無法靜心思考,便盤膝打坐,用真氣衝經脈凝滯之處。
直到兩個時辰之後他才睜開眼睛,空白一片的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為何不化被動為主動?
既然姬清瀾已經知道蒙面人來找過他,他乾脆就向姬清瀾和盤托出一切。如此一來,該煩惱的反倒是姬清瀾了。他如此想是因為看得出姬清瀾並不想得罪聖月教,不然不會對聖月教中有些人屢屢唆使自己的書童之事視而不見。
打定了注意,端木回春便覺得心頭擔子一輕,正打算躺下睡覺,就聽到窗戶方向傳來熟悉地撥木栓聲。
他的動作僵了僵,乾脆坐起來等著,躺在床上被人用刀子逼著脖子的感覺他可不想嘗試第二次。
於是,蒙面人一進來就看到端木回春盤坐在床上,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她。她見他沒有大喊大叫,愣了愣,很快回神道:“你倒是識趣。聽說你今天去看比武了?”
端木回春道:“是啊,雙方你來我往真是精彩。”
蒙面人道:“若是那些拳腳落在你身上,你還覺得精彩嗎?”
端木回春臉上的笑容頓時成了苦笑,“這,這當然不精彩。”
蒙面人道:“武人與文人不同,文人鬥口,武人動手。尤其在西羌,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是常事。”
端木回春臉色更白。
“像你這樣的書生在西羌是活不了多少年的。”蒙面人恐嚇道。
端木回春暗暗叫苦,聽到這種話不但不能笑,還要裝出一副擔驚受怕的表情實在是份苦差事。他問道:“你來找我是不是想讓我行動了?”
蒙面人狐疑道:“你很想行動嗎?”
至少比繼續聽恐嚇好。端木回春怯生生道:“我只是想早點聽完也好早點就寢。”
蒙面人:“……”
作者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