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驚懼,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逃!
凡世之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可怕了?在它的那個時代,這些人還是敏爾人的奴僕,根本沒有任何戰鬥力可言,這幾千年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敏爾人呢?布加人呢?銀精靈呢?
而它之前見過的那些信徒們,那些凡人不應當是亡靈們的奴僕嗎?連那些骨頭架子本身都是如此羸弱的種族,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它心中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因為沒有經歷過聖者之戰的時代,因此也無法理解凡人聖賢是個什麼概念,事實上若它早五百年甦醒過來,那個世界或許還更加符合它認知一些。
但此刻,戰於亂的時代已經降臨,凡人的聖賢們,又回到了這片土地上。
阿肯圖轉身就向後逃去,它是惡魔之王的分身,若是本體在此,或許還能和布蘭多一戰,但分身的實力太過弱小,一個照面它便明白自己與對方的力量差距。不過分身也有分身的好處,至少分身擅長逃跑,只要逃出這聖殿之內,它便可以發動惡魔們的天賦傳送術。
它的力量經過幾千年的封印早就已經衰微,這具分身絕不能輕易葬送在這裡。
但阿肯圖才剛剛踏出一步,身子就僵住了。
“時……時間……”
萬物皆在它面前倒流,之前的那一幕奇景又一次出現了,它看到坍塌的大廳竟然正在復原,散落一地的磚石正在重新飛上天空,填補回它們原本碎裂的位置。
斷裂的椅子重新連線在一起,而它才剛剛踏出的兩步,又再一次回到了原點。
阿肯圖驚駭欲絕地回過頭,只看到一劍寒芒,從它脖子上橫掃而過。
在大廳中所有羊首教徒呆若木雞的眼神當中,惡魔之王分身的頭顱高高飛起,然後落在地上,滾了幾圈,撞在一根石柱上,停了下來。
那頭顱之上,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彷彿還不敢置信。
然後眾人才聽到一聲悶響,只見阿肯圖失去了頭顱的軀體重重地跪了下去,然後轟然倒地。
大廳中一時竟一片寂靜。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一聲憤怒的咆哮:
“該死的人類,你死定了,我會報仇的——!”
但那聲音很快便小了下去,變得微弱而不可聞。
布蘭多默默地看了聖殿中裂開的祭壇一眼,這才回劍回鞘。一直站在自己妹妹身邊的玲彷彿這才找到機會開口,她聲音有些澀然地說道:“布蘭多先生,那個惡魔它在騙你,阿洛茲小姐她沒有死……”
“什麼?”布蘭多吃了一驚,身上積累的氣勢瞬間消散開來。他愣了一下才問道:“等等,阿洛茲,為什麼是她?不是芙羅法麼?”
玲卻沒有再答話,彷彿她之前說出那句話便已經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在她身邊那個小女孩彷彿還有些恍若在夢中,她看了看自己姐姐胸前的血跡,再看了看布蘭多,一副驚疑不定的神色。
這時候在聖殿另一側的那個那羊首教徒的牧首留意到似乎沒有人在注意這邊,抓起手中的斗篷忽然偷偷摸摸便向聖殿外退了出去,但他還沒來得及走出兩步,便被凰火從後面追上一劍鞘絆倒在地。
“那是我姐姐的斗篷!”那個女孩終於小聲喊了出來。
凰火對她點了點頭,但卻看向布蘭多,小聲詢問道:“老師,您已經突破聖賢領域了?”
所有人的目光不禁都集中在布蘭多身上。
布蘭多默默點了點頭,其實在穿越傳送門時,彷彿是從空間法則中得到了某種感悟,他就隱隱感覺到了自己已經觸控到了從極之平原到聖賢領域的最後那一道門。
而在剛才與阿肯圖動手時,因為心中的憤怒讓他終於抓住了那一線感悟,明白了空間與時間甚至是萬物因果的終極關係,瑪莎的法則彷彿在一瞬間與他取得了聯絡,讓他終於看到了前一世與這一世都從未見過的那片景色。
那便是深淵湖畔這個世界的真諦,存在性的力量。
存在性的力量,果然才是真正通往聖賢領域的橋樑,而任何用戰爭石板模擬出的聖賢法則,都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這也正是為什麼,玩家從未走到過這個高度的原因。
……(未完待續。)
第二百六十六幕 聖賢領域(上)
一直以來,一直以來布蘭多都在思考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在聖者的時代之後,凡人便再也無法踏破極之平原的巔峰,進入聖賢的領域?
或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