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因為真理總是很美的,還記得我們一起在布契的夏夜所見的星辰嗎,雖然很惋惜,但它們終是要消亡的啊——”
布蘭多靜靜地看著她。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在對方身上看到了那位商人小姐的影子。
但可惜的是,影子終歸是影子。
他嘆息了一聲。
羅曼回過頭來看著他:“為什麼嘆息呢,是為這一切感到惋惜嗎?”
布蘭多搖了搖頭。
“我感嘆的,不過是那些一去不復返的時光,它縈繞在我心頭,總是叫我不忘那些逝去的美好。”
“但逝去的,終究是逝去了。”
……
“逝去的,終究是逝去了——”
安蒂緹娜在一片積雪覆蓋的叢林之中抬起頭來,聽著那個熟悉的,溫柔的聲音。在天空之中,緩緩地響起,它彷彿講述著一個古老的故事。
在那個故事之中,她是童話之中的公主,而她的王子,為她開啟了那道狹長的、帶著溫暖光芒的門扉。
那是她的心扉。
不知何時,幕僚小姐捂住了嘴巴,眼淚滾滾而下,灑落在潔白的雪花之上。
布蘭多緩緩抬起頭來,看著羅曼的眼睛,靜靜地開口道:
“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黃昏之龍。”
“你錯了——”
他伸出手來。
黑暗之中,兩道延伸的金色之線出現在了他的手上,那線彼此勾勒出一把聖劍的形狀,那分明的劍刃,所閃耀著的,乃是抗爭的光芒。
聖劍奧德菲斯,一點點倒影在了水面之上。
……
夜空之中宛若升起了璀璨的星辰。
在沃恩德大陸之上的每一片土地之上,人們都怔怔地看著這樣的一幕。
七把聖劍,閃耀在夜空之上。
奧德菲斯,那是代表著抗爭的火焰。
辛娜,智慧的光輝。
裁滅,無私的公正。
蒼翠,自然的生命。
蒼穹,奔放的自由。
哈蘭格亞,無言的守護。
米索爾,純潔的信念。
七道光芒,一一消寂了。但冉冉升起的七個星辰,卻彼此合而為一,在人們的注視之下,化為了一個新的星座。
在許多年後,人們仍舊可以記得這一夜,那閃爍於夜空之上的這個星座。
那是一把璀璨的劍——
它有一個名字。
被稱之為命運。
……
布蘭多手持著那把劍,立於淺海的倒影之上,在劍刃之上閃光,水與火,風與地,生命與光暗,七把聖劍,一一在他身後消逝了,它們彼此合而為一,化為這樣一柄無暇的、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利刃。
它璀璨如華,猶如一枚金色的水晶。
而水晶中,盛放著這個世界的命運。
羅曼愣住了,她分明從那劍上感受到了一種不祥的威脅,低聲問道:“那是什麼……?”
她微微有些愕然:“為什麼我從那劍上感受到了終焉王座一樣的力量?可這不可能……tiamat的法則之中,不可能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許可權!”
但布蘭多隻是靜靜地看了黃昏之龍一眼。
“這是琥珀。”他輕聲回答,柔和的聲音彷彿描述著這把劍的一切傳奇。
“琥……珀?”
黃昏之龍不解地皺起了眉頭。
但布蘭多豎起了手中的劍,那透明的劍身之中,像是蘊含著某種無形的力量。他專注的眼神,與黃昏之龍隔著那王座相對而立,但兩人之間,卻彷彿是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看了麼,這劍中的軌跡,就彷彿凡人的命運——”
“因為琥珀,本來就是用來盛放時間與歷史的容器。”
“當命運被置於其中時,一切都定格於此。”
布蘭多抬起來來,認真地回答她道:“tiamat的法則之中,的確沒有一模一樣的兩個許可權,但你手中的王冠,乃是權力;而我手中的王冠,乃是責任。”
黃昏之龍終於感到了一絲不對。
她後退了一步,問道:“那又有什麼不同?”
布蘭多笑了起來,彷彿在無數個時代以來的戰爭之中,秩序的一側從來未有如同此刻一般接近過勝利的曙光。他輕輕地回答著那個事實:
“琥珀存在的意義,並不在於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