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司,更怕他會對阿嫣不利,站在原地沒動,大氣也不敢出。
阿嫣拿著資料出來,站在房間門口,看了看不速之客。
那人像一隻渾身帶刺的,狂怒中的野獸,隨時準備爆發,到時就是燎原之火。
只可惜這火,早不燒晚不燒,今天肯定是沒戲的。
阿嫣放下資料,倚在門邊:“陸總,有什麼進房間談啊。”又對李姐笑了笑,說:“姐,你等我一會,不用太久。”
繃緊的絃斷了。
陸世同大步流星過來,抓住她的手腕,往裡面一扯,反手砰一聲甩上門,房門剛關上,又把她往床上一摔。
阿嫣揉揉手腕,沒說什麼。
陸世同氣笑了:“上飛機前,我只知道你和江離在半山別墅見了一面,下飛機後,你們已經訂婚了,我以後該叫你什麼,江太太?”
阿嫣站起來,默默走到一旁:“不會真的訂婚。”
“那他媽還能假訂婚?”陸世同大怒,三步並兩步追過去,高大的身軀迫近,逼得她縮排牆角,無路可退。“蘇嫣,別忘了你翻身的戲是誰給的,現在翅膀硬了又惦記老情人了?你敢給我扣一頂這麼大的綠帽子,我不扒你一層皮都對不起受的氣!”
“陸總,我們可是開放式關係——”
“閉嘴!”
阿嫣聽話的閉嘴,看著他肌肉結實的胸膛劇烈起伏,一上一下,慢慢平靜下來。
陸世同捏緊手,骨節咯吱作響,竭盡全力忍住脾氣:“蘇小姐,我們籤的最後一份合同,你的解約金由我方說了算,公司也有權利干涉你的婚姻。”
“我不解約,也不訂婚。”
陸世同心底鬆了口氣,打算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江離那邊搞什麼?這次如果我查出來他——”
阿嫣打斷:“但我要睡他,他非得談感情,我也只能和他談感情。”
……
陸世同眯起眼:“蘇嫣,你想清楚了,再說一遍。”
對面的女人臉色不變,還是那麼無恥得理直氣壯:“我要睡他,他非得談感情,我也只能和他——”
陸世同的手移到她細長的脖子上,有那麼一個瞬間,真的動了掐死作罷的念頭。下一個瞬間,他的手捏住女人的下巴,狠狠吻住她,帶著至死方休的恨意。
慾念一旦失控,便是山洪暴發。
手臂圈住懷裡的女人,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裡,漸漸迷失了心智,直到憑空一聲刺耳的碎響,猩紅的酒濺了一身。
陸世同退後幾步,喘著氣。
阿嫣不知何時握住一瓶酒,剛剛在牆上敲碎,手裡只剩瓶口以下一小段,地上滿是玻璃碎片,酒液順著手指掉下來,紅得像血。
李姐聽到聲音,在外面著急的叫:“蘇嫣,蘇嫣你沒事吧?陸總,有話好好說,大家都冷靜一點……”
陸世同冷聲問:“你這算什麼意思?”
阿嫣聳聳肩:“以前留你過夜,你不是推脫今晚不想,就是酒店太差……現在是真不行。”
陸世同火冒三丈:“一次在車裡,一次在破酒店,老子八百年發一次善心照顧你的心情,你還不知足?”
“陸總好意,我心領了。言歸正傳,今天真不行,我答應了江總‘談感情’,總要堅持到結束。”阿嫣舉起手裡破了的酒瓶,淡淡一笑:“陸總,不用鬧這麼難看吧,我們統共見了幾次面,連情人都夠不上,能有多深的感情?你給我資源,我也沒讓公司失望,電視劇片酬連翻幾倍,代言廣告接到手軟。我得罪了你,你該封殺封殺,我該打官司打官司,都是成年人了,理智點。”
這不止無恥得理直氣壯,簡直就是無恥得無法無天!
陸世同的手都在抖,咬牙走近。
阿嫣臉色一冷:“這個房間,這張床,他在這裡強迫我一次,你也想學他?”
陸世同僵立原處,進退不得,雙目佈滿血絲,彷彿逼進絕路的困獸。對峙許久,他慢慢抬起手,突然覆在破碎的瓶口上,剎那血流如注。
阿嫣忙丟掉瓶子,皺緊眉:“你幹什麼?去浴室沖洗一下,我找醫藥箱。”
陸世同倦怠地笑笑,平時不可一世的人,此刻卻心灰意冷。
他連退幾步,笑得愈加諷刺,嗓音沙啞:“有那麼一刻,真想一起死了算了。”手上血淋淋的,襯衫上也沾上血痕和大片的酒,他退到門口,神色冰冷:“蘇嫣,你是真狠,可你想用完就踢,回頭投奔江離……你妄想!”
那般暴戾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