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唐嬪說不出話來了,“皇上怎可聽信這餘冉的一面之詞,就算哥哥真有什麼罪,那也不應該就這麼死了啊!這……這讓臣妾以後如何面對我唐家列祖列宗啊……我我……”說著說著,這唐嬪竟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愛妃!”成元帝一聲驚呼,“來人吶,傳太醫!”
玉瀟然敢斷定,裝的,別人沒看見,她可看得清清楚楚,那唐嬪暈倒之前看向自己的怨毒得意的眼神。
看著成元帝抱著唐嬪匆匆而去的背影,玉瀟然眼神流露出諷刺之色,這便是帝王家嗎?此時此刻,他可有想到大火中生死不明的孃親?是否曾經孃親也時時會看到自己的丈夫懷抱她人?心酸嗎痛苦嗎難過嗎甘心嗎?帝王之愛如流水啊,逝去了便逝去了!孃親,你幸福嗎?
“餘大人,請!”侍衛的聲音打斷了玉瀟然的沉思。
匆匆向不遠處的鐘懷仁和宋世涵點了個頭,玉瀟然便再一次地入了天牢。
第二日,玉瀟然被提出天牢帶至宣乾殿。
文武百官嚴陣以待,玉瀟然心中打鼓,也不知昨夜那唐嬪給這老頭子吹了什麼枕邊風,反正今日是不好過了!
恭恭敬敬行了禮,成元帝道:“餘卿家,你可還有何要說的?”
玉瀟然趁勢看了一眼臉色不甚好看的鐘懷仁和宋世涵,沉聲道:“罪臣有罪,有負聖恩,無話可說!”馭獸道
她倒要看看這唐嬪枕邊風的效果!
“既然如此,宣旨吧!”成元帝龍袖一揮,龐得正立刻上前一步,尖著嗓子道:“鍾懷仁,餘冉接旨!”
鍾懷仁出列下跪,與玉瀟然同道:“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工部侍郎鍾懷仁與兵部郎中餘冉,治疫長垣,拯萬民於水火,解我北牧之危,特此封賞,鍾懷仁官升二品,任禮部尚書一職,賞黃金千兩,良田百畝,而餘冉,雖功不可沒,但其惘顧律法,當眾斬殺長垣知洲於刀下,本該以命相抵,現網開一面,革去官職,發配北疆充軍,三日後啟程,欽此!”尖細的迴音迴盪在大殿之中經久不息。
玉瀟然與鍾懷仁叩首謝恩後,玉瀟然涼薄譏笑,好一個唐嬪,果真有些手段,好一個……呵呵,果真是舊愛不敵新歡啊!
她殺唐俞的確有罪,按道理來說的確是應該一命抵一命,但是,一來,玉瀟然殺得是貪官,二來治疫有功,功過相抵也不過是長垣之行白忙活一遭,可如今卻落得個革職發配的下場,縱然她不在乎功名利祿,可如今卻也覺得寒心。
好吧,為了一個未出生的小生命,忍了!
永寧城外。
“冉哥哥……嗚嗚……婉兒不讓冉哥哥走……不讓……”宋婉真緊拽著玉瀟然的衣袖不放。
“婉兒,不得胡鬧!”宋相眉頭緊皺。
“婉真,我……我對不起你!”玉瀟然誠懇道,一句話的意思,只有玉瀟然自己知道,又轉身對著宋世涵道,“餘冉有負伯父厚望,還請受小侄一拜!”玉瀟然說罷,躬身一禮,抱歉,欺騙了你們!媽咪,爹地說愛你
“虛禮倒是不必了,唉,雖說你如今未達到本相的期望,可是本相對你卻不曾失望!”宋世涵扶起玉瀟然道,“你可知道,從你的身上,我彷彿看見了年輕的自己,那時,我也如你這般少年壯志,立誓驅盡貪官汙吏,可如今……唉,不說這些了,此去路途遙遠,我已修書一封於駐遠邊疆的定遠王赫連成,此人剛正不阿見識不凡,以後如何,還是看你造化,但願你能夠在軍營做一番功績,早日還朝!”
玉瀟然恭敬道:“伯父知道,小侄不是矯情的人,大恩不言謝!兩位小弟就勞煩伯父代為照料了!”
來之前,玉瀟然已與二小商議,雖然二小極力反對玉瀟然隻身遠赴邊疆,但是玉瀟然以“明王需要你倆監視”和“軍營小孩子不得進出”以及“慕容修文一定知道自己已遠離永寧”等理由扼殺了二小要跟隨的決心。
“這你放心,餘凌和餘蒼兩位侄兒本相很喜歡,一定不會讓其受半點委屈!”宋世涵看了一眼“暗自傷情”而不說話的二小道。
“賢弟!”鍾懷仁在一旁良久開口,“此去,珍重!”
玉瀟然明白,鍾懷仁在愧疚,此去長垣,一升一降鍾懷仁自然彆扭,但是,自己若是出口安慰,卻更加彆扭,只得望著臉色沉重的幾人,咧嘴一笑:“哎呀!不就進個軍營嗎,別弄得跟生離死別似的,就我這本事你還不知道,到哪都吃不了虧,放心!我早晚會回來的!”當然會回來,自己來這朝堂可不是要在這官場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