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有同學遞來了紙巾,她機械的接過,擦拭了自己的裙子,片刻之後,跟著呂老師的腳步走出了包間。
不遠不近得隨著那道白色的背影坐上了擁擠的公交車,從小到大沒擠過公交的屈可可身上沒有零錢,一張十元的紙幣塞進投幣口後頭也沒回,便隨著人流往裡擠。擠了一半,車子一顛,她撞上了旁側的中年婦女。無暇道歉,她只是儘可能往裡擠,結果站臺到了,白色的背影在此處下車,無力的屈可可被人流攔在途中,悲慼得看著站臺上一身紅裙的女子巧笑倩兮得挽上了呂老師的手臂。
載滿了人的公交緩緩開動,站臺上的呂老師沒有注意到擁擠的車廂中,一臉哀傷的屈可可。望著慢慢遠去的站臺,她已經連哭都哭不出來,車廂裡又悶又熱,周遭泛著難聞的汗臭味。
最後的最後,屈可可好像哭了,又好像沒有。
一整個暑假的沮喪之後,她就又是一條好漢。再次復活的屈可可就頂著這樣破碎的一顆赤子之心踏入了J大的大門,即使後來和樂意再好,這個關於高中時的暗戀她都沒有說出來過。
然後,換男友如換衣服般勤快。不是她不想安定,而是沒人能給她安定的感覺。
乃至後來遇上了關旭,望著那副熟悉的眼鏡,她巧笑倩兮得伸手過去,毫不矜持得開口表示:“關旭,我喜歡你。”
那個男人眼中閃過一抹失措,有些詞不達意,“呃,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啊!”屈可可只是在心裡把他當成了老師。
“那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關旭那樣的小心謹慎,仿似是當年的呂老師上身,拍著她的肩膀說,可可成大姑娘了。
可可真的成大姑娘了,敢愛敢恨,敢作敢當。為了自己的幸福,高舉大刀一路披荊斬棘而來,即使路遇惡龍和深海也不畏懼。
逼婚之時,關旭挑眉道:“五年之後我才會娶你。”
好不容易殺入城堡的白馬公主發現睡美人王子其實是自願喝下女巫的毒藥的,她救了他一次,他還能再喝第二次,怎麼辦?
她笑著嚐到了眼淚的鹹澀,“關旭,你那是藉口!”
他默不作聲轉過臉去,屈可可覺得自己是生生倒在了另一個女人的石榴裙下。
格調高雅的私人會所,屈可可一襲正裝嚴正以待。
劉小夢穿著格子襯衫,牛仔長褲赴約,素淨溫婉一如那時單純清澈的屈可可。兩個女人在桌前坐下,英挺的服務生小弟輕道:“屈小姐,老規矩嗎?”
屈可可望著對面女子一雙水眸,磨牙一般冷道:“老規矩。”
服務生有禮退去,不多時,端了兩杯琥珀色的液體而至。屈可可一氣喝下,酒壯慫人膽得拍著桌子叫囂:“劉小夢,你他媽是回來和老孃爭的嗎?”
但是其實,這只是屈可可的想象,實際是,她喝了兩杯酒下去後,聲音溫雅似綿羊顫抖著說:“劉小夢,你回來想爭什麼?”
“你哭了!”對面的女子眉目如畫,遞過去一張紙巾。屈可可抹了一把臉,只覺滿手溼意,有些不自在得垂了頭,聽她徐徐道出一句:“只有不屬於你的東西,才要爭取。”
屈可可默默得說了句:去你大爺的。
不過,她並不知道,劉小夢的大爺已死,真是去了。
此項談判,全盤皆輸。屈可可猶似一隻鬥敗的母雞,跌跌撞撞走出會所,在門口遇上了武蘊,他一手插口袋,扶了她一把,“嘖,你夢遊啊?”
“比你抽風好。”甩開 他的手,屈可可繼續往外走。走了幾步,不忘回身刺他一下,“你用血換來的冉冉嫁人了。”
武蘊沒吱聲,看著她搖晃著走到門口之際,說了句:“手裡一杯酒親人淚兩行,酒後莫駕車。”
屈可可的反應是脫下自己36碼的高跟鞋,反手往武蘊身上摔去。武蘊快速閃過,哭笑不得的看著她,“投飛鏢吶?不能因為我倆有過節你就把我當節過啊?”
她一邊抹淚一邊往外走了。
心碎了無痕得回家後,眼看簽證沒有過期,屈可可收拾了行李買了機票飛赴國外。在飛機穿越對流層顫抖的時候,她甚至還異想天開得算過,要是就這麼死了,會有幾個人為自己哭。
最後,飛機安全抵達巴塞羅那。有錢的屈可可找了個留學當地的中國女學生,做了自己的全程三陪。
陪遊,陪吃,陪花錢。
因為出國,屈可可最終錯過了樂意的婚禮。遠洋影片時,看著樂意傳過來的婚禮現場照,她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