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他和那人住在一起,所有人都不知道現在的結果只是那人使了手段的成果而已。
迎面冰涼,他仰頭看了看天,空氣中有什麼晶瑩落下來,風一吹頓時散去,在月色傾瀉下顯得很是好看。
終於,下雪了。
第一百章 任是無情也動人
這場突如其來的雪帶給了路邊的情侶不斷的驚喜,甚至有人當街感動的擁在一起。
愛情,也是靠外物來催生的罷。
沈罌攏緊羊絨圍巾,眼神暗了暗。他緩緩伸出雙手直到一片雪花旋轉著落到了手心之中,泛著討喜的冰涼。
凝神的注視著手中的雪,直到它慢慢化成一滴水,像淚一樣。
就在這出神之間,他的髮間和肩上悄無聲息的被雪覆蓋,映在車水馬龍的夜色中倒是唯美得很。
路過的一輛跑車按了下喇叭,他回了回神,朝自己的手心哈了口氣,頓感回暖。
依稀記起那人也曾拿起他一直垂著的手,放到唇間輕輕哈了口氣:“冷不冷,嗯?”
那神情,萬般呵護。
不冷。
心寒而已。
沈罌拍了拍衣上的雪花,轉身漫入璀璨的夜色中。待回到公寓小區,一級一級的踏上樓梯,聲控燈也隨著腳步聲亮了起來,然後漸漸熄滅。
站在三樓的那扇熟悉的防盜門前,伸出手感受著手中那門把手所帶來的冰涼觸感。
他將鑰匙透入孔中,一轉,門‘咔嚓’開啟。
將人吞噬掉的黑暗撲面襲來,沈罌彎腰換上那雙毛絨拖鞋,伸手去觸牆上的按鈕。
只是待他睜開眼看清光亮又暖黃的室內,頓時愣住。
印著暗花的茶几上擺著那隻菸灰缸,裡面攢滿了好些菸頭和菸灰,桌上還擺著一個高腳酒杯,裡面的紅酒殘存。
而那向後倚在沙發上的女人將腿隨意地搭在茶几上,卻早已是沉沉的睡去。
沈罌的臉冷了下來。
他開啟窗戶,讓風進來吹散房間內的煙味,然後上前半跪在茶几旁,認真的收拾著桌面的一片狼藉。
到底要抽多少煙啊,混蛋。他咬牙一臉寒冰:“回家都不能讓人安生。”
直到將散落在外的菸灰擦拭乾淨,桌面又恢復了之前的光潔,他才漫不經心的抬眼掃了那人一眼,然後復又細細的看著她。
她一臉的疲憊,再也是掩飾不住。
“窮忙,弄得自己那麼累,像個鬼。”沈罌心裡碎罵了一句,卻是不自覺間從嘴裡說了出來。他恍神的伸出手,一寸一寸的上前直到停在那人睡覺都緊緊皺著的眉頭前。
手指輕輕抖了抖。
他竟然想親手撫平她的眉,撫去她的疲憊。
可是停頓的手再也沒有上前一步,而且變得稍許僵硬。
沈罌將一直舉著的手收了回來,臉上依舊是往日不曾變過的冷淡。他搖了搖那人的肩,語氣凌冽並透著不加掩飾的不耐和厭煩。
“你要睡到什麼時候?”
沙發上的人被空氣中突兀的聲音驚醒,繼而艱難的睜開眼。
“回來了。”幾日不見,她的聲音都低沉了許多。
李千機瞥了沈罌一眼,一把鉗住他的手腕,然後猛地把他拉到自己的懷裡坐下。只不過美人還是美人,而她卻是疲勞感覆蓋了一切,再也沒了愛憐的親吻他前額的心情。
她將那冰美人按在懷裡,傾身湊到他頸間深深的聞著清淡又熟悉的體香,泛著玫瑰精油的氣息,讓人失神。
她抽出一隻手揉了揉眉頭,試圖讓自己擺脫乏力感,更加清明些。
冰冷的客廳內,二人就著這個曖昧的動作良久,直到懷裡的沈罌掙扎了下,李千機才鬆開了手放了他。
沈罌站起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話也懶得問候一句便徑直進了臥室。
無論怎樣,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不是麼。
空氣由於開著窗而泛著涼意,一點暖意也無。剛換下殷紅睡衣的沈罌拉著晚娘臉推門出來時,客廳空空。
那人早已不知何時離開。
他一手緩緩扶著門壁望著那空落的沙發,緘默不語。
嗤...走的越早越好,省的讓他渾身不舒服,看著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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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千機駕車駛在路上,心裡躁亂不堪。她開啟天窗,冷冽的寒風頓時倒灌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