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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條寬闊的石板路,也因此而顯得更加空闊起來。

阿堵跽坐於小榻上,偷瞄了一眼車窗外寂靜的行道,鼓了鼓腮幫子,復又垂頭喪氣地扇動著手裡的一柄小竹扇,將小火爐裡的火煽得更旺了些,一面便將那雙牛眼一個勁兒地朝上翻。

這都已經進城了,再走不上兩炷香的功夫便能到得大郎君的住處,可是,他家郎君卻定要現烹一壺新茶。

純粹瞎折騰,淨會搓磨自家小廝!

阿堵好容易將白眼翻了個夠,便又不情不願地去看爐火,心中直是無比哀怨。

跟著他家郎君,賞銀那是休想有的,每日裡的活計倒是沒個完,還要經常被他家郎君氣個半死。想他一介小廝,活在薛二郎的淫/威之下,著實不易。

此刻,剛剛欺負完自家小廝、神清氣爽的薛二郎薛允衡,正閒閒地將左胳膊肘支在膝頭上,撐著半邊下巴,那雙清幽的鳳眸微斂著,看著手裡的一封信。

他已經維持這個姿勢好一會了。

手中的信箋只是極普通的糙箋紙,紙質白中泛黃,制工粗糙,頁面上凸起的顆粒時而劃過指腹,撫之令人不適。

然而,便是如此粗陋的信箋,薛允衡卻像是極珍重,盯著那封信瞧了半晌,似是痴了。

這封信上的內容,其實他早便熟記於心了。可是,他卻仍舊將視線停留在紙頁上,似是對寫信人那一筆瘦骨零丁的字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封信,是薛允衡一個月前在大都時收到的。

送信的周鯤從上京騎快馬趕回大都,親手將這封信交到了他的手上。

據周鯤說,此信乃是垣樓的東家給的,指明瞭要他“速速轉交薛二郎”,並特意表明,此信為“東陵先生所贈”。

薛允衡凝眉看著這封突如其來的贈言,清幽的眸子裡光影岑寂,似無波瀾。

這份贈言仍舊秉持著東陵野老一慣的風格,詞句粗陋、意思簡明,信中只寫了十字,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