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都不來,那說甚麼都是空的,既然是空談,那也不必惦念了。
唐縱吃死了沈約的個性,又覺得戚英姿和他在一起相處久了,定會產生些感情出來。
“蓬蓬,你看,我給你。。。。。。”
唐縱最近沉迷在一些小遊戲裡,例如他給崔蓬送禮物,送的是還沒開。苞。的花。又或者是他發現了甚麼好景緻,非要馳馬與崔蓬出去看,唐縱覺得他快活極了,直到兵部有指令下來。
“延綏總兵官唐縱調離山西,前往雲南,鎮壓叛亂。”
新到任的山西巡撫叫曾銑,曾銑帶著兵部的旨意過來,他和唐縱是老熟人,“大都督,四川雲南那邊。。。。。。”
曾銑與唐縱點燈聊了一夜,次日,中都督唐縱就要前往雲南,而曾銑則接過了山西戍軍的指揮權。
曾銑繼承了唐縱提出的事業,嘉靖皇帝撥給山西修建防禦工事的二十萬兩銀子到了曾銑手中,大明朝廷開始了新一輪的鄂爾多斯軍事行動。
當然,這都是後話。前話就是,唐縱要離開山西,夏生與冬生問崔蓬:“將軍,咱們是走是留?”
崔蓬在收到訊息的時候就考慮過了,“留下。糧草和兵馬都留給曾大人,咱們南下。”
唐縱得知崔蓬決定跟他南下的時候,一連笑了好多天,等到他們在南直隸下船轉陸路的時候,唐大都督就笑不出來了。
沈約穿白色的衣袍,在江邊站著,遠遠相迎。
沈大人站在南京城的江邊,那天有霧,天上還飄了一點點小雨,崔蓬從船艙裡一出來,沈約就望過來了。
唐縱恨得牙癢癢,心道,這是截胡來了?
唐縱依舊記得,三人初次見面當天,在霍韜家裡,沈約就截了他的胡。
沈約照例與唐縱說了幾句公話,無非是,“中都督南下,沈某會隨行,然後兵部會配合大都督的軍事行動。”
唐縱回頭看了崔蓬一眼,他發現崔蓬扭開了頭,等唐縱將頭扭過來的時候,發現原來是沈約在看她。唐縱心裡罵:這是臉紅了?都多大了,還臉紅?跟老子在一起的時候怎麼不臉紅?
崔蓬的確是臉紅了,因為她發現剛剛沈約眼珠子定在她身上,那神情,好像在看情人。
崔蓬只好扭開頭,後面夏生衝沈約眨了一下眼,眨了眼睛還不夠,夏生提著雜物將崔蓬一撞,崔蓬沒有防備,往前躥了一步,唐縱還沒反應過來,沈約的手已經伸過去了,“小心。”
沈約的手很清涼,就像南京城裡的清涼山,清涼山上還有一座清涼寺,崔蓬要將手縮回來,沈約又牽了她的手,說:“收好了,白姑娘的遺物。”
崔蓬攤開手掌,低頭看見白湘靈的鈴鐺,還有一條已經陳舊的緙絲金繩。“遺物?”崔蓬望向沈約,她想聽沈約解釋。
“蓬蓬,你聽我說。。。。。。”唐縱慌忙撞上來,他一開口,自己立馬就反應過來了,壞事。
冬生也心道:壞事,不說還好,說了不是趕著往上撞嗎?
唐縱若是不開口,崔蓬只會想他不知道,這回一開口,立馬暴露了自己知情。唐縱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子,瞧見沈約和這女人在一起,自己腦子都混成漿糊了。
沈約與崔蓬在前頭走,雨下的大了些,夏生連忙遞過去一把傘,沈約撐著傘,低低嘆息:“那時候皇上不能說話,生死未卜,白姑娘宮裡的宮女又牽涉其中。。。。。。”
沈約說話的聲音又柔又輕,崔蓬本來對霍韜對皇帝一肚子的怨言,等她抬頭看了沈約的臉,沈約也正在看她,“誰都不知道當年那個方家小姐會成如今這個樣子,她看起來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崔蓬本想逮著霍韜問個究竟,這刻雨大風大,身邊男人身上半溼,油紙傘被雨珠子落得滴滴答答響,她便走了神。
“阿姿,阿姿。”沈約喚人的聲音真好聽。
沈約一手撐傘,一邊說話,便沒有留意女人面上表情,等無人應他,他低頭看一眼,才見戚英姿將嘴唇咬得快出了血。
女人緊緊咬著唇,唇是淤紫的,臉又是白色的,她眼圈通紅,眼淚就掛在一雙大眼睛裡,圈圈打轉。
見沈約看她,戚英姿本想笑笑,後又低頭,“沈大人,你剛剛說甚麼,我。。。。。。”
我沒聽見。
戚英姿本想說她沒聽見,她還沒說出口,她就真的馬上甚麼都聽不見了。
沈約見了傘下的女人,他換了一隻手拿傘,另一手將戚英姿往自己懷裡一拉,“好了,別哭,是我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