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現實。
“黑尉。”乾白一向深信紅顏禍水這個亙古不變的真理,因此從二十年前第一次見面起就從沒有被眼前之人的容貌迷惑過。當然,乍見的驚豔還是有的,那也僅只於此了。
竟然是黑尉阿布!雲二不敢置信地狠狠盯著不遠處只是悠然自在坐著都會散發出令人無法忽略的魅惑氣息的男子,怎麼也無法將黑族的巫祭司與眼前的美人聯想在一起。
“久違了,乾城主。”黑尉阿布笑得溫柔,彷彿可以洞悉一切的黑眸慢悠悠掃過雲二,然後便落在了乾白的身上,不再挪離。
乾白拉著雲二走過去,來到黑尉阿布的面前。
“我要帶明明走。”他淡淡道,語氣平靜,卻是不容妥協。
沒有絲毫意外,黑尉阿布只是歪頭無害地笑著,白玉般修長優美的手輕柔地摩挲著左足上的黑箍,仿似在愛撫情人一般,“你已經觸犯了本族的禁忌,難道還想從此地離開?”而這個結果,是他多年來一直想要的。
冷冷地看著那張美麗的臉片刻,乾白唇角突然揚起一抹放肆的笑,而後驀地勾住雲二的腰將她摟進懷中,當著黑尉阿布的面再次吻住她。只是這一次是極溫柔的,大有輕憐蜜愛的意思。
雲二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行為弄得一頭霧水,最直接的反應就是想從他的禁錮中掙扎出來,然後再踹他一腳,但是理智卻阻止了她輕舉妄動。
經過多日相處,她很清楚乾白並不是一個荒唐且貪戀肉慾的人,他之所以這麼做,恐怕有他的用意吧。只是——這種方法未免可惡了些。想到此,她的手悄然上移,攀住了他寬闊結實的肩,狀似溫柔地愛撫,實際上卻是將他的發纏在了指間,然後用力一扯。
因為乾白是正面對著黑尉阿布,所以這些小動作落入黑尉眼中便成了情人間讓人臉紅心跳的愛撫。當然,這還需要乾白完美的配合,不能將一絲一毫的痛楚顯露在臉上,同時還要裝出極享受的樣子。
“我要她。”沒有用太久,黑尉阿布的聲音在陷入“激情”中的兩人耳中緩緩響起,不似開始的輕鬆,卻也淡漠得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雲二睜開眼睛,目光冷銳地與乾白漆黑無情的瞳眸對上,放在他肩後的手卻不忘放開他的發。
這就是他的目的嗎?用她來換那個乾明明。若真是這樣,她又怎能讓他得逞。
乾白離開她的唇,沒有回應她目光中的質疑,只是靜靜等待黑尉接下來的話。打了二十多年交道,他知道黑尉不會如此輕易打發。
“一個月,如果她能夠撐下來,我就讓那個女人跟你走。而她,若喚醒你的女人後她還有命活著,便當附贈品允你帶走。”果然,這才是黑尉條件的重點內容。
雲二回頭,看向依然坐著的男子,依然美得驚心動魄的臉上沒有了先時的從容,明顯是受到了兩人行為的影響。可是為什麼會這樣?這樣的人物難道真會如此容易受到影響嗎?
一抹諷笑出現在她眼中。她不相信會是這樣可笑的答案。那麼唯一的解釋——她望向乾白。
乾白也正好看向她,卻並沒有就黑尉的要求徵詢她的意思,更沒有對她眼中透露出的猜測給予任何肯定。
“我要先見明明。”看著雲二譏嘲的眼,乾白緩緩道。
事到如今,他們兩人都沒有路可退了。
9 紅衣美人
是她吧,那個……明明?
雲二看著寒冰榻上的紅衫女人,笑得漫不經心,但黑眸中卻閃動著若有所思的光芒。
是很美麗,即使安靜地躺在那裡,依然可以讓人感受到她如玫瑰一樣張揚的嬌豔和野性,而那火紅的衣裙只是一項符合她風情的襯托罷了。不用等她張開眼睛,雲二也知道那雙美眸必然也是充盈著桀驁和不馴。
豐潤的唇角邊有一粒小痣。雲二微微地笑,暗忖:倒是為她增添了一絲嬌俏。其實若論美麗,眼前的女子遜雲娘可不止一籌,只是說到風情,卻各有千秋。或者她勝在更有生命的活力,而這對見慣美人的男人來說才是最珍貴的。
雲二有些明白乾白為什麼會將心放在眼前這個沉睡的美人身上了。瞥了眼旁邊的乾白,發現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女子身上,胸口沒來由地有些發悶。
“丫頭,我來接你了。”乾白在榻邊半跪下,伸手握住女子的手,一向罕有情緒的黑眸中竟然閃動著炙熱的情感。在這一刻,他的眼中除了紅衣少女,再沒有其他人。
撇唇,雲二突然有些受不了洞中的寒冷,於是轉身往外走,然後她看見了黑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