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扯住，說話的聲音有點含糊。

雖然深知那副可憐兮兮好像無害小動物的樣子是裝出來的，鼬還是鬆開指頭。捧住阿佐的側臉，大拇指指腹摩挲過浮現在臉上的那塊紅暈，鼬眼中的寵溺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就像眼前一貫倔強漠然的少年只會在他面前變得稚嫩一樣，鼬的柔軟感情，也只會出現在這時候。

順勢環住鼬的腰，阿佐依偎進鼬的懷裡，說起來自從回到木葉，他們兩個親暱的處在一起的時間就變少了呢，某個通宵翻禁書的小孩不去反省是因為他夜不歸宿才錯過很多機會……

用側臉在鼬胸口蹭蹭，阿佐撇撇嘴。鼬現在穿著全套的暗部服裝，那在纖維中混合了金屬物的馬甲擦的臉疼。但是又捨不得鬆開手，於是就那麼安靜的貼在鼬胸口，去享受獨屬於彼此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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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默契的鬆開環抱住對方的手臂，鼬和阿佐退開兩步盯住門口。片刻之後敲門聲響起，鹿丸和卡卡西出現在門外。

“事情又變得麻煩了。”鹿丸嘟囔一句，習慣性的皺起細長的眉，先對阿佐說道，“小櫻和鳴人知道你回來的事情了，正在和綱手大人爭論，要求來見你。”

“……火影大人怎麼說？”佐助和阿佐換了位置出來，緊緊皺起眉。要說在木葉他最不想見的人，大概首先要數鳴人和小櫻。因為是曾經的同伴，所以不忍心真的傷他們的心，但也因為是“曾經”的同伴，再見面除了徒增煩惱也不知道還能有什麼。

“小櫻怎麼說也是綱手大人的弟子，察覺到佐助你回來的線索也不是不可能。而小櫻在追問沒有結果後，把鳴人給搬出來了。”鹿丸煩惱的抓抓頭髮，“你也知道，按照鳴人那個性格，不達目的是不會放棄的。火影大人被他鬧的沒辦法，只好同意了。”

頂著佐助瞬間結冰的目光，鹿丸瞥了一眼卡卡西，目光似同情又似抱怨。曾經的第七班導師乾笑著撓後腦勺，所謂的一日為師終生為師，雖然學生早就另換了老師，但卡卡西老師至今還要為這幾個不省油的燈操心。

“小櫻似乎只知道佐助回來的訊息，所以綱手大人的意思是讓小櫻和鳴人私下和佐助你見一面。而鼬君還是避開，由卡卡西前輩先帶你出去一會。”鹿丸安排到。

私下見面，合適的地點並且還安全的地點也只有火影辦公樓，而這座樓裡除了辦公室檔案室資料室等等之外，不受打擾的屋子也只有鼬和佐助暫住的這間。綱手給小櫻和鳴人提出的要求是嚴格保密，尤其是鳴人，綱手差點打算在見面之後就把這段記憶給鳴人挖出去。不只是因為給佐助的承諾，也因為在這時候被其他忍村的人知道「曉」的成員出現在木葉，會引出更多事端。

看得出佐助的惱火，鼬安撫的拍拍少年繃起的背，帶好狐狸的面具，以暗部成員的身份和卡卡西離開。而卡卡西在佐助把冰凍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來之前，立刻帶著鼬閃身消失。

“行了。我去帶人過來。”鹿丸乾脆利落的轉身，等會那三個湊一堆，估計會更讓人頭痛吧。對第七班的認知產生質的飛躍的鹿丸，長長的嘆氣，真麻煩啊……

站在屋子中央，佐助用牙齒咬住下唇，指甲扣在掌心中產生鈍痛。他和阿佐誰都沒有出聲，沉默的聽著帶著急躁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虛掩的房門被大力的推開，沒有開燈的屋子有些昏暗，但是那金色的頭髮仍舊燦爛到刺目。

“佐助？”變聲期的少年聲線有些沙啞，此刻聲音顫抖起來好像在哭一樣。

事實上，鳴人湛藍如海的眼睛裡已經浮起薄薄的水霧，佇立在門邊良久才試探著走上前一步。

小櫻站在鳴人旁邊，幾次張口卻發不出聲音。和在綱手面前的激烈表現相對比，真正見到佐助本人，他們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雖然佈置了隔音結界，但你們還是控制好情緒啊。”鹿丸叮囑一句，替他們關上門。

“唉……竟然連獄警也兼職了……”靠在門外的牆壁上，鹿丸對同樣守在外面的寧次嘆氣。

長髮及腰，眼瞳雪白看不任何情緒的少年默不作聲，只是抱臂靠在牆上看著對面的門板。沒有發動白眼，但是那雙雪白的眼睛似乎仍舊可以看到對面的情景。

***

天色徹底的黑下來，屋子裡面面相對的三個人只剩下模糊的影子隱沒在黑暗中。

“鳴人，小櫻，你們找我，想說些什麼？”最後，佐助選擇先開口。聲音出乎意料的乾澀，沒有他以為的從容。

而在被點到名字時，鳴人和小櫻的身體都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