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長兩春,尚未許親,希望許與貴公子為妻。”
北平王和王妃商量,王妃盤算了一下:“聽說莊大人的夫人竇氏是大隋名門出身。另一位竇姓女子也嫁給山西巨閥李淵為妻,李淵之母為皇后之妹獨孤氏。和莊家聯姻,也不算辱沒我們成兒。”這樣雙方便下了文定,年方八歲的羅成有了一個十歲的未婚妻莊容。
這次莊棟光臨北平王府,羅成最為高興。王妃興致更加盎然,大設宴席,熱情款待莊棟,並把秦瓊直接引薦給莊先生。莊棟見秦瓊英氣勃發,再觀看了他在花園裡演習的雙鐧,十分讚賞:“身為捕快卻能沿襲家傳名鐧,真乃秦門之幸。”他笑著對羅藝說:“您這個侄兒,我看也不必在幽燕從軍,不久前我遇見山東駐防的張須陀將軍,他說手下正好缺少一員能幹的將領,不如我修書一封將秦賢侄舉薦到張將軍門下如何?這樣既可盡忠也能完孝,豈非兩全其美?”
羅藝捻鬚微笑:“很好!叔寶,上前謝過莊大人!”
秦瓊見莊棟神采清朗,眉間卻有些難以察覺的愁意,又見姑母今日特別熱情,心知他們必定還有其他事情要商量,上前行禮後辭道:“侄兒今日多喝了點酒,覺得頭暈,想先回房休息。”
羅藝點頭:“也好,你先回房歇息。明日演武照常參加,也好展示秦家雙鐧的風采。”
秦瓊離開後,羅家三人和莊棟進了王府的秘密書房,王妃輕聲問:“老爺子的病如今可好?”
莊棟默然,好一會兒才哽咽著道:“太子被幽禁了。晉王暫代太子之職。不久,就發生瓊花公主墜井的異事,長安城中滿是流言蜚語。更糟糕的是,獨孤皇后忽然病逝,內廷裡有訊息傳出,她竟然是自縊而亡。”
北平王有些莫名其妙:“誰能逼迫皇后自殺不成?”
王妃瞥了丈夫一眼:“莫非是因為羞愧?”
莊棟不語。羅成問:“長安禁軍有何動靜?現在禁軍都統是否已經由宇文成都擔任?”莊棟面色微變:“你如何知道?這是秘密任職,尚未公開。”
“我猜的。既然如此,想必皇上已經無法見到群臣之面了。內廷裡一定傳出訊息說,皇上病重。那麼越王楊素有無異動?”
“正是這點可疑。越王沒有動靜。”
“我明白了。”羅成神色嚴峻,“先生是否請求過越王護駕?”
“我當然過府懇請越王出來主持大局,越王聲稱痰喘,無法接待我。離開長安時,我遇見剛從高句麗回來的楊玄感,他提出想月內迎娶懷郡主。”
“先生,您不該去找越王。據弟子的猜測,越王已經認可晉王為太子了。否則宇文成都執掌禁軍大權絕對不會如此順利。先生,您近期就留在北平吧,長安月內定有大變!”
莊棟“撲通”跪倒在地,面向長安痛哭:“陛下!皇后!太子!臣有負您們的重託啊!”北平王夫婦一起勸慰莊棟。莊棟哭了半晌,忽然抹乾眼淚,起身道:“成兒,筆墨伺候,我為你表哥寫一封舉薦信。”
羅成趕緊展開宣紙,研濃墨汁,莊棟之字龍飛鳳舞,不過短短數行:“秦瓊,擅長雙鐧,武藝高強,為人磊落,不意埋沒于山東歷城。張將軍國之伯樂,當拔千里馬為國效力。莊薦。”
寫完信件,莊棟對北平王夫婦抱拳道:“下官必須星夜趕回長安了。為人臣者,不能護君安,便隨君行。你們無須再勸我,我決心已定。”
羅成騎馬送莊先生出北平城門時,眼圈微紅:“先生,弟子有句話,不知是否當講。”
“你說吧。”
“明知前面是懸崖,卻執念下跳,是否為不智?先生明知帝王之術,卻還是一片丹心,是否為愚忠?”
莊棟凝視著羅成:“成兒啊,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大丈夫也。我一生所學甚多,自有一股痴念……”見羅成強抑自己的感情,他接著說,“你長大了。容兒託付給你,希望沒有錯。”他大喝一聲,似要吐盡心中抑鬱,揚鞭拍馬而去。
黑暗中,羅成招手示意羅心和幾個家將:“你們跟上莊先生,一定要想辦法保全他。長安如有異動,及時把訊息傳回。”
比武
秦瓊第一次參加演武儀式,心中有點緊張。見表弟換上一身戎裝,平日的孩子氣消失得無影無蹤,黃金裝飾的鷹翅頭盔下,雙目是冷冽的殺氣。黃驃馬載著秦瓊快步跑進演武場,忽然炮聲大作。其餘人的坐騎都是軍馬,並無異常。黃驃馬受驚,本來跟在北平王爺的馬隊後面,但突然狂奔起來,直接衝向武平、武勝率領的馬隊。秦瓊用力拉緊韁繩,奈何黃驃馬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