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神情一怔,然後透出一種挑釁的眼神,似乎是說,小子,你還活著呢?那一刀沒要了你的命便宜你了。但是他沒有多餘的時間細看精神奕奕的李凌霄,就被法警押到了被告席上。
何三的兩個侄子卻沒有了風光,何強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蔫頭蔫腦的被法警押著跟在何三後面,與屠宰場和襲擊李凌霄時候的他判若兩人,他知道應有的下場今天就要得以實施,已經無心張揚。一個月的時間似乎掉了十斤肉,說來還得感謝政府,要不是把他羈押拘留所,估計他還有肥下去的趨勢。
何偉蓬鬆著頭,被法警押著怯怯的跟在何強後面,從門口到被告席短短的距離,何偉眼睛在法庭現場轉了好幾圈,似乎在搜尋什麼,露出一種失望和悲喜交加複雜的眼神。他沒有看到父親,更沒有看到已經忘卻了模樣的母親,沒有看到大伯,就連他最希望見到又怕見到的爺爺奶奶也沒有見到。他最怕見到爺爺奶奶,他怕看到兩個老人失望的眼神,他怕見到兩個老人無助的眼神。可是他錯了,他的可憐的爺爺奶奶正佝僂著身體坐在最後排一個旁聽席中。只是坐在最後面的角落,他沒有看到罷了。
兩位老人佝僂著身體,兩行老淚已經流到進脖子裡。他們將臉蜷縮在破舊的衣領中,破舊的衣服襯托著蒼白羞澀的臉,臉上的滄桑寫滿了屈辱和無奈。屈辱的是前面受審的三個人都是他們的親人,實實在在的親人;無奈的是何三再壞,即使他是畜生,他畢竟是他們的親生兒子,更何況這裡面還有他們最疼愛的小孫子——何偉。
兩個老人不敢抬起頭,他們也無力抬起好似灌了鉛的沉重的頭,一種無奈和自卑感讓他們無法抬起本已經屈辱了幾十年的頭。他們認為是他們的無能造就了不成器的兒子,毀了本可以其樂融融的大家庭,給社會造成了傷害。而不成器的兒子又毀了本可以更好的成長的孫子。兒子放在監獄中讓他悔改悔改也罷,省得他再禍害人,卻可惜了疼愛的孫子,他們曾經在何偉身上寄予厚望,可是這種厚望現在要變成了奢望。兩個老人想跑上前去,跪在地上求求法官大人,求求在座的所有人,求他們放過他們的孫子,哪怕用他們的兩條不值錢的老命去換他們也毫不猶豫,他們想抬起頭看看孫子和不爭氣的兒子,可是他們怎麼也抬不起沉重的頭,只好讓老淚盡情縱流。
“被告人何守禮。”法官沉聲道。
何三抬起頭看看法官。
“你還有別的姓名嗎?”
“有,他們叫我何三算不算?”
“這裡是法庭,請你嚴肅回答問題!講一下你的出生年月日。”法官表情嚴肅。
“xx年xx月xx日。”
“什麼地方出生的?”
“三姓村。”
“什麼民族?”
“漢族。”
“文化程度?”
“小學。”
“你有職業麼?”
“有。”
“講一下!”
“殺豬!”
眾人聽到何三的回答差點笑出來,但是嚴肅的法庭沒人敢笑。
“在哪裡殺豬?”法官並不理會何三的胡鬧繼續問。
“三姓村!”
“講一下你的家庭住址。”
“三姓村,後富街14號。”
“你以前是否受過刑事或者行政處罰?”
“勞教三年!”
“因為什麼?”
“打傷人。”
法官又核實了何強和何偉的身份,然後宣讀被告人在法庭擁有的權利。法庭公審正式開始。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看似不配和的何三竟然對公訴人的公訴毫無疑問,所有的指控全部承認。法庭公訴順利進行。案件審理過程只用到受害人及證人提供的證詞,沒有用到證人到場作證的程式,何三直接認罪。此刻李凌霄才明白為什麼沒有接到檢察機關請他出庭作證的通知。原來檢察機關早已經瞭解了何三的心理狀態,掌握了法庭公訴的主動權。
“法庭辯論終結,下面由被告人做最後陳述。三位被告人請站起來!”庭審法庭辯論環節結束後法官說道:“先由被告人何守禮做最後陳述。”
“我對我的犯罪事實全部承認,對給社會帶來的危害深表歉意!希望你們能給我一次重新改過的機會,出去後,我會找身後的李凌霄好好較量一回,不過請法官放心,我不是報復,是真正的功夫比試。”
何三此言一出,在場所有的人都為之一愕,何三又出人意料,在座的人除了法官外交頭接耳的議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