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煊擰著眉看她:“去做什麼?”
秦明月瞥了他一眼,“還能做什麼,安撫討好示弱唄,讓你那二弟媳婦指著我鼻子罵唄。也許不會罵,但她一定會哭,你不知道之前在正院,都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她就嚎得像死了男人似的。我得把手裡的東西都交出去,說不定她會饒了我,不過這也是僅是指她,我估摸著你那好弟弟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你。”
祁煊嗤了一聲,“去什麼,不去!”
他在榻上躺平下來,期間似乎扯到了哪處傷,疼得他就是一齜牙。
“那就這麼著了?”秦明月饒有興味地欺身過去瞅著他臉。
祁煊點點頭:“就這麼著!”
“咱們示示弱,裝裝可憐,再訴訴苦,說不定事情不會惡化!”
祁煊惡狠狠地瞪她一眼:“行了,你不用激將爺,當爺不清楚你那點小心思。”
秦明月垂下眼簾,在他胸膛上趴了下來,“我只是覺得自打回來後,你就變得不像你了。”
祁煊應該是頂天立地,嬉笑怒罵皆由心,而不是該為了某些東西,壓抑著性子去逢迎討好,甚至是示弱。雖然祁煊從沒這麼做,但他的心態卻影響到了秦明月,為了他的‘大事’,她也一改之前的灑脫,變得開始富有心機起來。
好男兒當志在四方,拾人牙慧不過是下層。
為了一個鎮北王的位置,兩人蠅營狗苟,真得值得嗎?
也許不值得,所以祁煊明知不該那麼做,卻是當眾撕破了臉;所以秦明月明知道此時安撫才是上層,卻依舊選擇了不屑一顧。
祁煊拍了拍她的纖細的脊背,眼中濃墨晦暗翻滾,最終歸於沉寂。
作者有話要說: 兩口子面上不顯,實則骨子裡都是挺傲的那種人。
第114章 (捉蟲)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二公子傷得很重,整個人面目全非了不說; 還受了極重的內傷。
良醫所的數位良醫都到了; 整整在逸翠園呆了一整夜; 二公子才轉危為安。即是如此,據說也得在榻上修養幾個月才能痊癒,說不定日後還會落下什麼病根。
所有人都等著泰安院這邊的反應; 可出乎意料的是這裡什麼反應都沒有。不光打人的世子沒有出現,連世子夫人也沒有前來探望。
夫妻本為一體,若說世子礙於顏面; 不願示弱,可事情鬧成這樣; 最起碼世子夫人該出面表示態度; 示示弱,求個軟; 怎麼也能挽回些許。
如今這樣; 這是兩口子決定死不悔改了?
鎮北王那邊還沒有任何表示,倒是鎮北王妃那邊先怒了; 下命奪了秦明月掌管中饋之權。這王府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王妃的人前腳從泰安院裡將各處的鑰匙腰牌賬本拿走,後腳整個府裡的人都知道了。
東西送去了魯氏那兒; 按照魯氏的性格,為了不得罪秦明月,怎麼也要出面解釋一二; 這次魯氏卻宛如鋸了嘴的葫蘆,人低調得厲害,似乎一夕之間就泯滅於眾了。
逸翠園裡,李氏滿臉憤慨地對祁曜道:“這泰安院真是張狂,將二爺打成這樣,話沒有一句,連面都不照!”
祁曜頭上纏著白布,素來俊逸的臉上又青又腫,簡直看不出人形。聽到這話,他略微有些艱難地一笑:“這樣不是正好,和父王對著幹的人,通常沒有什麼好下場。如若他們真是上門道歉,咱們受還是不受?受了,爺這頓打白捱了;不受,別人會說爺小肚雞腸,沒有兄弟情義,咱們得感謝我那好大哥這般倔強的秉性。”
“這倒也是,你看母妃都把那秦氏的管家權給奪了,這麼□□裸地打她的臉,我看她以後還怎麼有臉在外面以世子夫人的名頭自居。”頓了一下,李氏又道:“那爺真打算就這麼下去?這要到什麼時候啊?”
其實祁曜的傷勢並不嚴重,就是外表看起來慘,傷得最重的地方就是斷了一根肋骨。可他被祁煊打得宛如豬頭,肋骨也斷了一根,再加上祁曜刻意裝作傷勢嚴重,良醫所的良醫們也不敢等閒視之。
這幾位良醫也不是傻子,世子明晃晃的將把柄送到人手上,二公子又成了這樣,順勢而為說些模稜兩可的話,可是這些從太醫院出來的良醫最擅長的處世之道。
“等著看父王如何處置。”祁曜眼中閃過一抹陰毒之色,想了想,他道:“從明天開始,你就日日去母妃那裡哭訴,怎麼慘怎麼哭。”
李氏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立馬點點頭。
次日李氏就去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