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便見青柳和丹朱正坐在窗下竹蔭旁的石桌旁,一人抓著一隻大桃子啃得正歡,一隻神駿雪白的丹鶴在院中空地之下翩躚起舞。
青柳正對著小院兒的月亮門,一抬頭,便看到墨非眾人走了進來,連忙跳了起來,跑上前去:“師兄,你怎麼回來了,我聽小道童兒說這位許大真人特意到飛仙台上尋人,請你們吃他特意吩咐廚房熬製的蓮子羹呢。”
青柳墨色的眸子滴溜溜的轉了轉,顯得機靈至極,但是說出的話卻讓人聽起來極為彆扭。表面上是說老道士許信友熱情周道,親自去請墨非,暗裡卻是譏諷他照顧不周,有重彼輕此之嫌。
墨非卻是啞然失笑。這青柳師弟在紅塵俗世中經歷了這許多事,越發的古靈精怪了。
老道士許信友自然也聽出了青柳話中之意,不禁苦笑道:“是老道我的疏忽,一時間卻是沒有顧及到幾位道友,還望青柳道友不要介意。”
雖然青柳只是個孩童模樣,但是老道士卻還真是不敢小看他們。這幾位可是千年之前的名震神州修行界的道隱真人座下童子。
雖然是墨道友的師弟,其修為卻還要遠遠高於這位道隱真人的親傳弟子。是以,老道士對青柳的抱怨絲毫不以為忤,連忙賠笑說是自己失禮。
青柳倒也不是真的挑理,不過是開了個玩笑。見老道士態度誠懇,自己倒是有些難為情了。
墨非見狀,道:“青柳師弟,這是怎麼回事啊。這隻鶴鳥適才師兄我在飛仙台上便已然看到。不知為何停落在這客房院內?剛剛碧桃告訴我說這隻仙鶴已然跟定丹朱。不肯離去,可有這麼回事?”
“師兄。正是這麼回事。早上我和碧桃丹朱去山上玩。看到後山之上有一株千年的老松樹,其上有幾顆松塔十數載未落,受老樹木氣滋養,已然不是凡品。
便飛身上樹要採摘下來。這時。不知從哪裡飛來的這隻仙鶴,顯然也是覺察出這幾顆松塔的不凡,便要與我等爭搶。”
說著,一招手,便見一陣綠色光華閃現,有物從石桌之上飛至,輕飄飄落於青柳手上:“師兄。就是這幾顆松塔。”
墨非接過細看,果然與普通松塔不同,已然有十數年了。其體碧綠晶瑩,彷彿是一件造型逼真的工藝品。甚是可愛,顯然並非是凡品。
墨非連連頷首道:“果然是不凡,可以說是凝結積翠山大山之精氣所生,鍾靈毓秀,怪不得這鶴鳥欲與你等搶奪。”
“是啊,我剛剛採摘下來,這隻鳥就突然俯衝而來,要虎口奪食,著實可惡。要不是丹朱師弟阻止我,一定要給他個教訓。”
院中那隻原本正翩然起舞的仙鶴見院中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便有些緊張,連忙收攏翅膀,悄然站立在丹朱身旁,尋求庇護。
它已然知道,進來諸人除了那個俗家打扮的老頭兒外,沒有一個是自己惹得起的,尤其是前面那個俊逸的年輕人,氣息巍峨,給自己的方覺就好像面對一座大山,太有壓迫感了。
一旁的丹朱安撫的拍了拍仙鶴的翎羽,悄悄說了幾句,仙鶴這才放鬆下來。
青柳接著說道:“當時,丹朱師弟,發出一聲清嘯,這隻仙鶴便老實下來,他們兩個交流些什麼,我也沒有聽見,然後這隻仙鶴便跟著我們一起回來了,趕都趕不走呢。”
青柳顯然還在介意這隻僅僅煉氣期修為的小小仙鶴居然敢和他爭奪東西,心中很是不忿,要不是看在丹朱師弟的面子,定要給他個教訓。
丹朱來到墨非跟前,懇求道:“師兄,這隻仙鶴希望我們能夠收留它。末法之時,生靈脩道不易,師兄,還是不要趕它走了。”
墨非看著丹朱大大的眼睛,一幅泫然欲泣的樣子,心中好笑,道:“你可知它是何來歷,怎麼開啟靈智的,為何會來到這積翠山,許真人在這三清宮修道百餘年,從未於此地見過仙鶴呢。”
丹朱連忙道:“我剛才已經問過了,它原本生活在武夷山上,因食用了山中一株千年茯苓而漸漸開了靈智。
這次不過是出來玩耍,迷了路,便誤入這積翠山上。因為見到那千年古松籽與它所食用過的茯苓氣息相似,這才與青柳師兄發生了一點兒小摩擦。見我與其同源,這才相求於我”
“哦,原來如此。既然這樣,便是留下也無不可,我天台山玉霄觀一脈卻是沒有什麼規矩,只要不要依仗神通為非作歹,擾亂世俗便可以。
道家修行以清淨為本,萬物一體,澄心靜慮,勿要再向以往那般頑皮。”
躲在丹朱身後的仙鶴,聞聽墨非之言,仰頭清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