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看著她的陳浮生。袁淳的臉刷的瞬間變的通紅,就像一顆掛在枝頭搖搖欲墜紅透了的蘋果,嬌豔欲滴。然後就像被電到一般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站在離沙發不遠的地方低著頭,始終不敢看陳浮生一眼,只是嘴裡低聲嘟囔著道:“流氓怪叔叔。”
陳浮生看著袁淳的這幅模樣開懷大笑,袁淳悄悄的抬起頭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在大笑的陳浮生,隨後迅速低下頭去。陳浮生越發笑的肆無忌憚,打趣道:“冬天來了,我們的夜場皇后開始思春了。”袁淳歪著腦袋瞪了陳浮生一眼,嘀咕道:“你才思春了呢。”
陳浮生突然揚起手。袁淳本能地後撤兩步,生怕這個流氓再次朝她伸出安祿山之爪。陳浮生眼中閃過一絲促狹,慢悠悠的端起茶几上放的那杯酒。袁淳紅潤著一張精緻臉蛋,無可奈何地瞪了一眼陳浮生,她對這個老闆是半點辦法沒有。
陳浮生也不再逗袁淳,輕聲道:“來,過來坐,跟叔叔說說剛才在想什麼?”袁淳有點擔心的看著陳浮生,坐在沙發上的陳浮生嘴角扯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著小妮子道:“真不過來坐?”看著陳浮生那不懷好意的笑容,袁淳最終還是老大不情願的一步一步挪了過去,只是坐的地方卻足足離陳浮生幾米遠,似乎生怕這個怪叔叔一不小心就把她撲倒在這沙發上。似乎腦海中已經想像到了那種情況的袁淳偷偷瞄了一眼陳浮生,使勁甩了甩頭。
看著這幅模樣的袁淳,陳浮生沒來由的心中一陣刺痛,這種痛不刺骨,只是輕輕蔓延開來,像農村大雪地裡的一株野草,在一夜大雪鋪地後的清晨倔強地鑽了出來。嘴角輕輕扯起一抹苦澀而滄桑的笑容,看著這抹笑容的袁淳心裡就像被針紮了一下,輕輕的坐到了陳浮生身邊。
“對不起。”袁淳怯生生的道,這是她第二次從他眼中發現哀傷,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讓這樣一個就像鐵打一般的男人如此哀傷,但她知道那肯定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東西。她不想去知道什麼,只是想這麼靜靜的陪著他,就這樣看著他,陪他一起難過。
陳浮生眼中的哀傷僅僅是一閃而逝,快到讓袁淳根本來不及去揣測什麼。袁淳不明白是什麼讓這個男人在這時候都不肯讓自己的哀傷流露一點,反而還要很好的掩飾起來。不過很快袁淳就沒心思去想其他,因為恢復了本來面目的陳浮生很快就露出了大灰狼勾引小白兔的笑容,那笑容要多邪惡有多邪惡,要多燦爛就有多燦爛。
也許是早就想問,也許是為了轉移陳浮生這個畜生的注意力,袁淳歪著腦袋輕輕問道:“老闆,你為什麼到現在都要這麼拼命呢?”
陳浮生深吸了一口煙,笑道:“呵呵,不拼命能嗎?”只是笑容裡的悵然袁淳怎麼也弄不明白,疑惑的問道:“怎麼不能?你現在的成就完全可以讓很多人羨慕了。”陳浮生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袁淳的問題,只是輕輕的道:“說了你也不懂。”袁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估計我是真不懂。”陳浮生笑著揉了揉袁淳的腦袋,“好孩子!”
袁淳配合的露出一個讓人目眩的笑容,那一刻袁淳笑顏如花,一朵白蓮花,樸素得令人心顫。
陳浮生沒有說出口的是他現在已經停不下來了。他沒有試圖去讓袁淳理解他那個灰暗的世界,因為她只是個孩子。袁淳也理解不了,她永遠也不會明白為了生存,陳浮生8歲就開始冒著被野豬拱的危險跟著富貴進山打獵;王虎剩大將軍9歲的時候就打折自己的腿外出乞討;這或許也是他們能聚在一起的原因。在他們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裡只有袁淳想象不到的,而沒有發生不了的。
貧窮,是可以把一個正常人逼瘋的!
沒有經歷過,就永遠也不可能感同身受。也就不會明白他們這群人對於貧窮,那種發自骨子裡的恐懼和敬畏,也正是這種恐懼才讓他們想要不斷的往上爬,不折手段的向這個社會索取,他們只是不希望自己餓著,僅此而已!也許有人會說那他們不再餓著的時候為什麼還要那樣?呵呵,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後再失去。對於一個窮人,買彩票中了五百萬之後,他不是在想著怎麼去花掉這五百萬,而是想拼了命的保住這五百萬,因為他們窮怕了!
而陳浮生就是那個中了五百萬彩票的人,只是他比那些箇中了五百萬的人稍微懂的多那麼一點點,眼界也開闊一點點。因為他明白要想保住那五百萬,他就需要賺更多的錢。也正是如此,他才需要這麼拼命,這麼不停的攀爬。只有爬到一個別人看不到摸不著的高度,他才會覺得安心,才會覺得這五百萬不可能再從他手中溜走。這就是他憋著一口氣拼命掙扎的原因,他想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