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售出的事,嚇得她呆了好久。
“登登登登登——”範汝眉開眼笑的自己配樂,亮出一張精雅的淡紫色請帖。“珊姐,這是給你的,到時一定要來哦!”
韋凌珊開啟請帖,原來是葉捷要開個人攝影展了,日期就在下星期,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她知道範汝一直想向範洛證明葉捷不是池中物,而葉捷的首次個展應該會是最好的證明。
“你哥——”她潤了潤唇。“我是說範洛,你也邀請他了嗎?”
“我是邀請他了啦,可是他一定不會來。”下等她問為什麼,範汝就一古腦的說:“他受傷了,在執行任務時受的傷,到現在還在住院,院方根本不准他擅自行動。”
“他受傷了?!”她的一顆心幾乎提到胸口。他怎麼那麼不小心,才事隔一個多月,竟又受傷了?
“對啊,好像傷得不輕,不過他說他還活得好好的,不准我去看他,這樣也好,我要忙阿捷個展的事,根本沒時間,這次的展覽傾注了阿捷一生的心血,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韋凌珊根本沒好好聽完範汝說了些什麼,她只知道原來範洛受傷了,這個訊息一直震撼著她。
走出咖啡館,看著熙來攘往的街上那一個個可愛的櫥窗盈滿了聖誕氣息,寒流來襲的冬夜,她拉緊紅色的圍巾,抬眸看著天際。
幾顆稀稀落落的星子在天空閃爍,看起來有點寂寞,她輕輕抬起手,像是想要觸及星空,又為自己的傻氣低低嘆了一口氣。
好奇怪,當一切如她所要的回到原來的軌道之後,她怎麼會突然好想見範洛呢?
範洛剛剛服完藥,據說裡面有安眠成份,不過他的意志力強得很,說不睡就是不睡,連安眠藥也拿他沒轍。
然而,就算征服了安眠藥,待在病房的日子也不會比較有趣,對於這間單人病房他已經厭惡到了極點,如果不是醫生不讓他出院,他認為自己根本已經沒事了。
老天爺這陣子一定看他不順眼,所以才會讓他接連受傷,運氣背得連城牆都擋不住。
因為抓到一名連續強暴並殺害婦女的殺人魔,他成了奧克蘭女性同胞心目中的英雄,卻也讓他的骨頭躺到快發黴了。
範汝說葉捷要開個展了,原本他想用這個理由再回臺灣一趟的,如今卻無法成行了,想到這裡,他就懊惱的想搥牆壁。
首展那天,韋凌珊會去吧?
美麗如她,一定追求者眾,不差他一個,而狠心如她,想必也一定是把他送上飛機之後就再也沒想過他了。
不像他這個為愛苦惱的傻子,為了要克服思念她的折磨,賣命的辦案,幾乎以警署為家,也幾乎喝黑咖啡喝到快胃穿孔了。
縱然如此,經過她明明白白的拒絕,他也知道一切都結束了,是男子漢就不該去糾纏女人,就算再怎麼想她,也得當做沒那回事。
時間會沖淡一切,喏,一個月多了,他不就熬過來了嗎?
而且,他已經接受同事的邀約,等傷好了,要去他同事位於皇后鎮的農場老家度假。
那位同事的妹子去年曾來奧克蘭玩,他見過一次,長得很標緻,也對他表示了好感,他實在不該因為人家是洋妞就拒人於千里之外,像韋凌珊那樣的女子,世上也只有一個,如果除卻巫山不是雲,他註定要打一輩光棍……
他皺了皺眉。
怎麼又想起韋凌珊了?
這習慣實在不好。
她經常無聲無息的鑽進他的思維裡,趕都趕不走,他對她的用情之深,實在不像才相識了幾天。
不過說到底,這些都只是他的一廂情願,他悽苦的想,如果她跟他有一樣的感覺,她會留住他,而不是雲淡風輕的把他給送走……
叩、叩、叩——
聽到敲門聲,他仍然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
因為他的英雄形象,整棟大樓的護士們常輪流來“瞻仰”他,就算他再怎麼好言婉拒也沒用,因此他已經懶得應門,也習以為常了。
沒有意外,沒等到他的同意,門還是開了。
他的眸光懶洋洋的瞥去,瞬間訝異的瞪直了眼,心中猝然震動了一下。
他炫惑的望著她。
眼前的人……真的是韋凌珊嗎?
她捧著一束黃色的金魚草,巧笑倩兮的站在他跟前,穿著一件無袖的白色洋裝,烏溜的秀髮柔順的披在肩上,嘴唇邊有淺淺的笑意。
“這一定是假的,你不可能來看我。”他眼裡寫著意外與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