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笑了笑。“我接個電話。”
範洛一邊喝果汁一邊盯著手執無線電話,巧笑倩兮的韋凌珊。
他判定電話彼端一定是個令她感到愉快的傢伙,因為她的笑容沒有停過,淺笑盈盈中不時露出編貝似的潔白皓齒。
他居然開始猜想她在跟什麼人講電話,直到幾分鐘之後她精神奕奕的放下了電話。
“你一定累了,房間在樓上,我帶你上去。”
等到將範洛安置好,她也可以放心睡個好覺了。剛剛是美麗報的編輯打來的,有個海外讀者寫了封給她的求愛情書傳真到報社,內容叫她絕倒。
“好。”他不置可否的提起行李跟她上樓,兩人在拾級而上時免不了靠得很近,他聞到了她身上傳來的素馨香。
他又感到摸不透她了。
不是邀請他住到她家裡來了嗎?為什麼不跟他在客廳多聊聊,反而急於將他打發掉?
又是出於警探經驗,他看得出來她想去做另一件事,而那件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她必須先安置好他才能去做自己的事。
“如果需要什麼,你可以來敲我的門,我的房間就在你隔壁。”兩人循著有如藝術品的樓梯而上,她開啟其中一間房門對他說。
她的朋友很多,有時她和朋友把酒談心,要是對方薄有酒意,不管男女,基於安全的理由,她都會要對方留宿,也因此她的客房裡應有盡有,還附設了一套獨立的衛浴裝置,讓留宿的客人備感貼心。
“很舒適的房間。”他仔細的打量房裡的陳設、找尋異常的氣味。
房間擺設品味跟樓下一樣好,幾乎沒什麼好挑剔的,唯一讓他不自在的是,從沒關的浴室門望進去,馬桶蓋是掀起的。
他銳眼玻Я瞬',眸光看著那個掀蓋馬桶,這表示上一個使用這個房間的人是個男的。
“你確定我在這裡不會打擾到任何人?”他眸光閃爍的盯著她,自覺高明的套著話。
韋凌珊笑了笑。“不會。”
幾乎快在他面前打呵欠了,她真的好累,大腦極度缺乏休息,她必須躺下來睡一會兒了。
“這床挺不錯的。”
他坐上床,原本只是想找話題和她聊,沒想到床腳卻應聲而斷,他反應極快的馬上站起來。
她的表情告訴他,她有多驚訝,而他相信自己的表情也明白表示了,他想也沒想過會把床給坐塌。
她回想著上一次留宿的人是誰?
好像是她表姐和表姐夫,表姐嘔氣的跑來她這裡,表姐夫三更半夜找來了,兩夫妻合好,一起睡到天亮才離開。
他們兩個有那麼重嗎?表姐是個身高一百六十八公分卻不滿四十五公斤的骨戚美人,而表姐夫更是個吃不胖的書生型,怎麼想他們兩個都不至於把床睡壞了才對。
“這是意外。”她很快的說,卻越想越好笑,怎麼也止不住唇邊傾洩的笑意。
他有些氣餒的望著她。“你大可笑出來沒關係。”為什麼在她面前他總無法將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總是烏龍百出?上帝好像故意在整他似的。
“不,我一點也不想笑。”她明明在笑卻說著違心之論。“我不打擾你了,你休息吧。”
她嫣然巧笑,退出了客房。
韋凌珊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睡前她打了好幾通電話找範汝,可是範大小姐卻永遠處於關機狀態,就連她的親密愛人葉捷都跟她一個樣,以關機來逃避所有問題。
面對這兩個不負責任的人,她也只有認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讓範洛不起疑心,也不想回家去看看。
她走出房門,正好遇上已經換過衣服的範洛從隔壁房間走出來,他手上的紗布已經拆掉了,神情跟她一樣,看起來都像睡了場好覺。
一見到她,他便率先開口,“幫我個忙,陪我去買西裝,這趟回來要順便參加朋友的婚禮,卻忘了帶套象樣的衣服。”
“沒問題。”她澄澈雙眸閃現溫柔笑意。“我們先去吃飯,再去買西裝。”她看了他拆掉紗布的手肘一眼,僅僅只是隨意的一眼,心中頓時響起了警訊,然而她鎮定的抬眸看著他,淡淡地問:“你手上的傷要不要再去醫院一趟?”
“沒有大礙了。”他根本不以為意,如果不是上級執意要他放假,他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友又剛好選在這時候完成終身大事,他是說什麼也不肯放假的。
他知道很多同事都巴不得有假可放,尤其是像他這種因公受傷的,多數人更是抱著不放白不放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