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才道。
“嗯。”劉大爺喝掉了碗中的水,把瓷碗放桌上,慢慢道,“我這趟進城,除了送青青回來,還想親自去向江先生道個謝,也不知道什麼時辰方便。”
江先生在這件事中起到了什麼作用,李氏自然也想得到,公爹親自去道謝,總比讓兩個孩子記下江先生這份恩情要好,雖然江先生是看在延寧的份上,才幫他們一幫,卻是一大家子受益。
公爹出面再適合不過了。
李氏對此深表贊同,問道:“爹今兒便要回家嗎?”
劉大爺點頭:“家裡一攤子事,這會兒可走不開。”
“等延寧回來再商量罷,今兒時辰也趕,實在不行,也只能飯後過去了。”劉延寧午飯後是有午休時間的,不過他拜了師傅後,午休的福利便取消了,這兒的科舉比劉青經歷過的高考要殘酷多了,劉延寧身為鄉試的準考生,如今的每分每秒都要利用起來,中午不到半個時辰的休息,也要去他師傅那裡開個小灶。
很快,劉延寧下學回家了,一家人直接上了桌,劉延寧一邊吃飯,一邊細細問和張家合作的事,以及家裡之後的動向。
為了防止孫子擔心,這幾日只要有人進城,劉大爺都會託人給帶個口信過來,不過隻言片語,到底比不上劉大爺口述詳細經過。
聽到劉大爺說山也買下來了,這些日子村裡人在幫著他們開荒,劉延寧這才放心下來,點頭道:“做完這些,以後就省了許多事,爺奶只管在家盯著做胰子了。”
“可不是。”劉大爺也很高興,“咱們也就咬牙扛過這一陣,日子還是有盼頭的。”
說到張家,話題再一次落到江先生身上,劉延寧倒無所謂,甭管人情記在誰頭上,師傅幫忙總歸是因為他,而他也早已下決心,日後定好好孝敬師傅,因此他爺這趟登門道謝,可去也可不去,師傅也不是計較這些的人。
只是就這麼回絕了爺爺,難免叫老人家心裡不安,劉延寧思忖片刻,便點頭道:“正巧孫兒還有些疑問要請教師傅,飯後爺隨我一道過去罷。”
說著,劉延寧又看了劉青一眼,笑道:“青青離開數日,師傅也念著,待會兒也去向師傅問個安。”
劉延寧的時間有限,幾人便也沒耽擱,吃過飯,就匆匆去書院了。
江先生的小院一如既往的清幽,祖孫三人進了院子,正瞧見在院中對弈的叔侄倆,相似的眉眼,俊逸如風的氣質,在靜謐的午後,勾勒出畫卷般的美好。
江景行輕輕落下一子,才起身對劉延寧一行人笑道:“早知道青青今兒回來,你還以為今日會遲些到呢。”
劉延寧也衝江景行點頭笑了笑,才向他師傅打招呼:“師傅,徒兒陪爺爺過來向您道謝。”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江遠辰抬手,示意幾人也坐。
劉青拘在落水村十多天,雖然忙忙碌碌,一眨眼時間就過去了,但是這麼久沒見到男神,乍一見還是很開心的。
只是大男神和劉大爺看樣子有正事要說,劉青不好湊上去,便忍不住多看了江景行兩眼。哪知道就這兩眼也被當事人抓了個正著。
江景行察覺到小姑娘直勾勾的眼神,心裡好氣又好笑,對這個滑不溜秋的小丫頭,他也是費了心的,送吃的送用的送玩的,家中姐妹都沒叫他這般上心過。
結果小丫頭回老家玩了幾天,再見到他好像他是西洋畫似的,大眼睛裡滿是新奇。
真是喂不熟!
江景行簡直沒脾氣,把桌子上的點心往劉青手邊推了推,“這幾日在老家玩得開心罷?”
主人都示意自己吃東西了,劉青也沒多想,塞了一嘴糕點,一邊搖頭表示:“沒有玩,我回去是有正事的!”
說著,劉青又瞅了江景行幾眼,心裡奇怪他那位行形影不離的好基友哪裡去了。
這個眼神江景行也瞧出來了,他笑道:“聲揚家中有事,大約要離開數月。”
劉青點頭,有心想探探他們到底什麼來頭,遠在京城卻根基強大,連省府的首富都這麼討好著他們。
不過劉青一看到江景行那雙溫潤的眸子,念頭就打消了,別看人家笑的無害,其實精明著呢,連她親哥都沒探出來的訊息,她這半桶水就不要去人家面前亂晃了。
想到劉延寧,劉青眼神又閃了閃,其實,她現在也不確定她哥是不是真的不清楚,總感覺他對張家人的反應一點都不驚訝,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
如果她哥清楚卻不說,那就代表不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