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著大夥兒,委屈青青了,就跟江公子得一樣兒的罷,沒道理自家人還比不上外人。”
劉大爺從他們進來開始,都是把想法往自己和兒子身上攬,半句沒提到劉延寧,王氏安氏她們就算再不滿,也不敢質疑公婆和丈夫的決定,只能縮著脖子應了。
不過屋裡的氣氛卻更尷尬了。
劉青雖然心裡有數,這會兒也知道不該傻站著,連忙搖頭道:“爺奶,這可使不得,我想這些法子,只是想幫家裡過上好日子。再說爹去得早,哥哥唸書都是爺奶和叔叔們供的,還有我和娘也要張口吃飯,拖了家裡這麼多後腿,否則憑著爺奶和叔叔們的本事,早就過上好日子了。往後就算賺得再多,那也是家裡該得的。”
劉延寧聞言,轉頭看了劉青一眼,拍了拍她的頭,沒說話。
心說本來他還打算幫妹妹表個態的,結果妹妹跟他想到一塊去了。既然妹妹有這份聰敏,往後真在江州城裡開了鋪子,倒也敢讓她去打點一二。
難得她一個小姑娘也對這個感興趣。
不過這只是劉延寧心裡的念頭,現在說還早了些。
蔣氏聽到劉青這話,臉色也柔和下來,其實她之前是不樂意的,女人的想法跟男人不一樣,蔣氏也覺得給個孫女,一份厚重的嫁妝就頂了天了,沒道理以後嫁出去了,還要來孃家分錢的。
只是老頭子這一次鐵了心要補償吃虧的孫女,又是孫子提議的,看在他們的份上,她也不好太過反對,自己在心裡彆扭些。
不過現在聽到劉青這麼真情意切的一番話,蔣氏又想到她英年早逝的長子,心裡也難免一酸,長子走得早,雖然孫子孫女自己爭氣,可是沒爹的孩子,難免也受人家的氣,要是老大家的還在世,這次給王氏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算計青青的婚事。
王氏就是吃定了她和老頭子不好做,兩個孫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偏袒誰都不好,哪裡還能替青青那孩子出頭!
這麼一想,蔣氏倒也覺得老頭子的決定不錯了,嫁妝這種事都是人說一張嘴,萬一兒子媳婦賺了錢心大了,想改口就能改口,沒爹看護的孩子,他們當老人的也幫襯不了太多,倒不如現在白紙黑字定下來,到時候誰也不能拿這個說事。
早早說開了,大傢伙心裡有個數,也省得往後再生事端。
當然更重要的事,蔣氏覺得二孫女跟大孫子兄妹情深,給了二孫女這一分利,往後說不定還能幫到她心愛的大孫子。
定下主意,蔣氏衝著劉青輕笑道:“傻孩子,再怎麼說你是我劉家的孩子,養活自家的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只要有大家一口飯吃,就餓不到你,哪裡有什麼報答不報答的?”
劉二叔也了連忙表態道:“青青這話可見外了,我們都當你們兄妹是自個兒的兒女,心甘情願的養著你們,哪裡就是拖累了?”
劉三叔和劉四叔也忙跟著附和著。
倒是劉大爺沉吟的片刻,對劉青道:“不過青青,爺也要事先跟你說清楚了,要是這生意做不成,分利的事便當咱們沒提,你為家裡做的,爺奶也只能在心裡感謝你了。”
劉青連忙道:“爺別這麼說,本來就是我該做的。”
劉大爺點點頭,不著痕跡的打量了眼自從進來就沒一句話的李氏,抿了抿唇,道:“說這個還遠了,現在還有一事迫在眉睫,再不處置,家裡就真亂套了。”
不用劉大爺點名,在場的人也都知道他的意思,目光往最後面看過去。
王氏臉色一白,也知道輪到自己了,再也顧不上面子,衝出來跪到劉大爺和蔣氏跟前,一包鼻涕一包眼淚的痛苦求饒:“爹孃,是我鬼迷了心竅,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們就繞過我這一回吧,雅琴剛訂了親,她出嫁的時候可不能沒有娘啊!”
當初跟著爹孃去方家時還不覺得,劉二叔回來後仔細琢磨,也漸漸意識到未來親家的意思,礙於親家的態度,不能把這敗家婆家給休了,是個男人都沒辦法容忍這麼憋屈的事,劉二叔心裡也本來就憋著氣,沒想到這婆娘死到臨頭,還敢拿這個來威脅他爹孃,當下氣不打一處來,衝上前就拽起王氏,一個巴掌呼過去:“你他孃的還有臉求饒?犯下這樣的禍,老子今日就是不休了你,也要揍死你!”
劉二叔力氣大,這個巴掌又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一扇下去,王氏的頭就被打歪了,半邊臉立時腫起來,鼻子都出了些血,看著觸目驚心。
“二叔!”劉延寧反應最快,連忙上前拉住了劉二叔還要扇下去的手,勸道,“二叔先消消氣,爺奶自有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