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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尺,覆蓋了整個五里方圓。它們曾經一聚數十丈高的恐怖威懾,再也看不到了!

其實整個過程下來,少陽俊自始至終都沒給它們展示威懾力的絲毫機會。而與此同時,依然有幾位興奮過度的獸黎族們沒有保護好自己,被蟲蟻們鑽肉入體吃掉了生命。

這完全稱不上惡戰,或者說由於人族的準備充分,完全將這一片蟻巢化成了自己的主場,以不對稱的配備碾壓了這些本應該無比強大的食人蟻巢。

但就在地面戰進入尾聲,巢內也逐漸趨於安靜,少陽俊準備挖開蟻巢進行下一步深入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腳下的大地猛然一跳,心神也不由自主地隨之驚顫,彷彿是一顆被束縛已久的龐大心臟,醒轉後嘗試掙扎?

事實上在整個放逐地,這一刻都因此陷入了沉寂,山靜,水止,風停。肉食者們放過了爪中的獵物,而大難不死的獵物卻不知道跑開,唯有巨大的崑崙雕們昂然峙立雲巔,疑惑地俯身下望。

也就是那麼一瞬間的停滯,之後便陷入惶恐,放逐地隨之而沸騰了起來!

一切開始瘋狂,在秋的時節猛然倒退入夏的燥熱!然而這些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腳下的大地跟著又跳動了一下,不過這一次相對溫柔。它給放逐地所有生靈感覺便是,有人握著自己的心臟,撫摸自己的靈魂,輕聲訴說著安慰。

彷彿有一個聲音在說:放心吧,暫時不會要你們的命……

生靈們回到自己的正軌,食肉者們繼續抓起未曾逃跑的獵物,連皮帶肉一吞而入,可是前所未有的緊張感,讓它們根本沒有心情去體會這具體的味道。

少陽俊抬頭仰視,卻看不到絲毫異象,翱在雲杉之巔孤獨俯瞰,也發覺不了任何異常,好像剛才的地動不過是一個令人驚顫的虛假回憶。

面對如此異變,灰一失去了往日的淡定,緩步上來問道:“少族長認為,這是怎麼回事?”

之前少陽俊從宗鐵煌那邊得到了一些讖語流傳,卻不知是否能與此對應,但此刻眾生茫然,正是忽悠的最佳時機,於是他用清澈的雙眼深視灰一,道:“神罰將臨。”

在放逐地,關於神罰有太多的傳說,以致於一旦出現稍大的天災**,都會被稱之為神罰。而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結果,是因為在很久很久以前,每一位生靈被放逐於此的時候,都聽過類似的流言:在神罰降臨之日,用你們罪惡的靈魂,拯救無辜的大荒!

這一句流言源頭不詳,語義不明,但既然被太多的生靈知道,就必定不是無因。從而在放逐地的生靈,對於一切的天災,都極為敏感,甚至是惶恐。

在過往發生的災患之中,有些事情能夠解釋,有的則只能給人以敬畏。而剛才彷彿大地心動的一跳,以及後面好像心臟與靈魂完全被人操之於手的恐懼,卻是從未有過。

因為未知,所以惶恐。

少陽俊接下來的這一句話深入心底,說出了生靈們心中的恐懼,這平靜了五千年的放逐地,難道真存在最終的神罰?那兩聲能讓靈魂共鳴的大地脈搏,便是所謂罪惡靈魂的最終船渡麼?

沒有生靈會承認不屬於自己的罪惡。五千年的放逐足以抹去先輩們的任何汙點,更何況它們擁有了自己的生活,習慣了這一片茂密或者荒蕪,它們不願意為了無關於己的偉大,就這麼奉獻自己的靈魂。憑什麼自己就罪惡,大荒就無辜?

它們因為不甘而冤屈,掙扎,以至於憤怒。

塔卡垂首合十,低聲長念:“太陽的光輝無視眾神,普照大地蒼生!神不因昌榮而歡欣,也不為衰敗而淒涼。但太陽如慈父,賜萬靈以溫暖,不分血脈巫統,不分靈長愚昧。太陽說,吾以分身臨世,化名為俊,拯救神棄的眾生!”

琅多一臉虔誠,隨聲附和。

以汁喉、廉如為首的眾人齊身下拜,“太陽以分身臨世,化名為俊,領神棄者歸。生而知之者誰?心懷慈悲者誰?吾主太陽,少主俊也!”

“吾主,太陽!少主,俊也!”塔卡屈身跪伏,他已經不滿足於心懷山魈族的未來,他要將整個放逐地都拖入主人的戰車!

灰一、次雄、三瘋和笑么直直站成一排,還未從震撼中完全甦醒過來。它們茫然經歷了大地震顫時的悸動,前所未有的無助感讓崇尚美好生活的它們恐懼莫名,當此刻看著身邊虔誠跪倒的人族和部分獸黎族時,忽然也有種想跪的衝動,但理智讓它們猶豫。

少陽俊不驚訝於自己的弄假成真,沒有阻止,也沒有去扶持。由於他正處在氛圍的最中心,同樣受到了強烈的渲染,平吸一口氣,靜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