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試,他高中解元,徽州城有頭臉的官宦和王家世交親朋紛紛上門恭賀。十幾年了,華陽鎮王家頭一次敞開大門迎客,可謂揚眉吐氣、志得意滿!
宴會持續三天,一般賓客走後,和王家有親的留下來,多是女眷和少年,想和王亨兄弟姐妹多親近。
老太太和王夫人絲毫不嫌煩,因這是興旺之相。
金秋是收穫的季節,賀城別苑物產豐富,景色也特別美,老太太和王夫人便帶大家去賀城別苑小住。
王亨像有無窮無盡的精力似得,白天,帶著少年們狩獵摘果;晚上,所有少年男女都聚集在二院上房,舉行宴會,玩各種遊戲,笑鬧聲傳遍山野別苑。
不管在哪裡,他都被眾星捧月,被長輩們誇讚,被少年們崇拜,被少女們傾心,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
他陶醉,飄飄然迷失在紙醉金迷的宴會中。
他開心,因為可以堂堂正正站在人前。
他新奇,因為這是他以往從未經歷過的生活。
他快樂,盡情享受著屬於他的無殘缺人生。
一連幾天,林馨兒都陪在他身邊,和他一起招待客人,十分盡職盡責。那天晚上,到亥時(晚九點),大家正玩的高興,馨兒忽然扶著頭,臉上現出疲憊之色。
他急忙問她怎麼了。
她說頭有些疼。
他忙讓她回去歇息,馨兒便歉意地站起來,向眾人告罪,若彤和棋媽媽左右扶著,退下了。
他自然不會讓她獨自回去,也向眾人告罪一聲,讓弟妹們陪客,也退席了。眾人似乎沒想到他會走,都一呆。宴會始終以他為中心的,他一走,大家興致都沒了。
出了客院,他便從若彤手上接過馨兒,不由分說背起她,順著遊廊一步一步邁著臺階,往他們住的第四進院子爬。寒露深重,秋蟲低吟,從石階縫隙中傳出,若彤和若蘭在前打著燈籠,棋媽媽和兩個小丫頭在後跟著。
墨雲一竄竄去前面,沒影了。
他側首問她:“頭疼得厲害嗎?”
馨兒在他耳邊道:“出來就好多了。”
他又問:“怎麼忽然頭疼呢?”
馨兒輕聲道:“可能是鬧太晚了。”
他心疼道:“是我大意了,該早些讓你回去睡的。你不能熬夜,這身子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