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隨便問了幾句,他一概只是點頭搖頭了事,弄得她百思不解。什麼時候得罪了他呢?回憶一下,最後一次見面還是在H城,那兩天旼基在泰國未回,是他一直在她身旁陪著。就連原本的造型工作他也一概打電話吩咐助手去做,不顧那邊導演的不滿。
這樣想下來,是不是因為那時自己的事耽誤到他,所以他在生氣呢?
帶著這種抱歉心理,她在釋出會開始前的片刻間隙裡溜到尤澧的私人休息間。門沒有鎖,只一推便開了,裡面瀰漫著一股濃烈的煙味,她一踏入便被嗆得直咳嗽。
尤澧就陷在單人沙發上,指間夾著煙,指甲是炫酷的黑色。不知是否看錯,在他回神前,她似乎從他臉上捕捉到淡淡的柔軟寂寞。然而,只是一瞬,在他回頭並看到她後,那些柔軟的寂寞立刻消失在堅硬的冷酷裡。
他掐掉菸頭,也不說話,只是帶著她將她推出門外。
在他關上門前,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尤澧!對不起,我知道你在生我氣,H城的事的確拖累到了你,但——”
“覃南!”他似乎重重的在心裡嘆息,連語調都是無奈的,“對於你的遲鈍,我究竟該說些什麼呢?”他勾起優雅卻沒溫度的笑,“覃南,你真的不夠聰明,所以,只需要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懂麼?”
說完這句話,他就關上了門,留她一個呆呆的站著,卻仍沒弄清他到底為什麼事生氣。
電視中的自己,正在緩緩講述那番毫無準備的自白。她看著,只覺自己那模樣傻極了,真不知道當時那些記者們見了都在想什麼。可能,會覺得凌旼基未來的妻子是一個易哭而語無倫次的傻瓜吧。
“嫂子,你說的好感人哦!”然而,對於她的表現,自有人有她獨特的見解,“還有,我覺得哥他真的很愛你,這麼些年,一起長大,又看過他所有戲,但卻從沒見過他會有這種眼神。溫柔的——怎麼說呢,應該說,哥只有看著你的時候,眼睛才會發光,就像是靈魂深處的注視!怪不得那些迷我哥的女孩子要嫉妒傷心了,果然……在愛情裡,就算是天皇巨星也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嫂子,你嫁給我哥一定會幸福的!”她一口一個嫂子,卻喊得無比流暢。
覃南看著她,悠悠的笑起來。
月光,映著窗外的一片雪色,透進白盈盈的流水色澤,淡淡的鋪灑在她身上,臉上,笑容上,發上。
她繼續笑著,卻不知道這樣的笑容落在另外一雙視線裡,是如何錐心刺骨的傷疼。
漆黑的別墅,並不代表空無一人。
二樓的玻璃暖房裡,擺放著一盆翠綠的植物,上面開滿了潔白細小的花朵,密密麻麻,鋪散在無柄嫩葉上,散著濃郁的香氣,圍繞在他四周。
七里香,我是你的俘虜。
可笑的情感,自以為是的情感。
薛之彬撐著前額,修長手指輕彈掉煙上長長的一段灰,又微微眯起了眼。
【他的女人】
58、
那個女人出現的時候,她正陪同旼基的家人在咖啡店喝咖啡。
上午他們一同去購置了些結婚用品,收穫頗豐厚。兩日來,旼基都十分忙碌,除了原本的行程,還臨時追加了幾個採訪,M&S彷彿要在婚前把他所有的時間都利用完。
所幸這天中午他打來電話說下午有空隙,可以抽時間見個面,於是吃過飯,一行四人就來到這家高階會所三樓的咖啡店,邊聊天,邊悠閒的等待旼基。
咖啡店打著暖暖的空調,陽光透過玻璃揮灑下來,輕曲柔曼的咖啡店內安靜諧和,旼基的妹妹不時說一些笑話,令大家的心情愈加開懷。
正是如此美好的一刻,她輕輕一個抬眸,看到了斜對面那桌的女人。
嚴格說來,她和她只見過一次面,那還是去年四月初在馬爾地夫的那次偶然碰到。但是,她的臉龐對她來說卻是熟悉的,因為在H城時,她很多次從報刊雜誌上見過她。每次都時尚新潮,披著性感捲髮,光芒四射的站在他身旁。
但即使是才知道薛之彬與她戀愛的那段時期,她也不曾討厭過她。相反,她一直覺得他們兩個很配,也許,他們在一起會有美滿的結局。
她曾經,很真心的在心裡祝福過他們。
她給不了薛之彬的,她希望她可以給。
然而此刻,目光交匯的瞬間,她卻突然感覺不舒服起來。並非在意,而只是種微弱的感覺,那個女人的目光太過冷徹,帶著極其高貴的審視,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數遍。彷彿在她眼裡,她只是陳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