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公主的仰慕之心,放下了對她的恨,一切都有了答案。
狼狽地移開視線,鳳三喘息著將額支在身旁的林木上,她是他的心結,亦是他的魔,他的心徹底為她而淪陷。
“鳳三公子,你可是傷勢發作了?”蝶似驚慌地問,對他的關切,讓她忘記避男女之嫌,毫不猶豫地伸手努力攙扶著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上天為什麼把如此荒唐的情節安排給他?鳳三公子想大笑一場,卻又無力。激動的心情影響了他受過重創的身體。一陣昏眩襲來,他緩緩地閉起眼眸,留在眼底心中的是蝶似那蘊含著無限惶恐的嬌顏。
仇人之女啊!他竟為她而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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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當著外人的面吻我?”文成公主一思及方才的纏綿熱吻,便窘得想找個地洞躲進去,“最好是一輩子不要見人。”她一面自言自語,一面將想要找地洞的念頭付諸於行動。
“吾愛,你不打算看好戲了?”松贊干布大感好笑地伸手拉住團團轉的佳人。
看好戲?她哪裡還顧得看好戲!她為自己失去的面子與裡子哀悼都來不及了,“都是你害的。”她大嗔著將火熱的面頰藏在那雙纖纖玉掌之中。
“想要看戲,當然要付出點代價。”擁著文成公主豐盈的嬌軀,他將嘴湊到伊人的玉耳邊低低地道:“我是故意地小小刺激他一下,讓他早一點明白他的心。”看看他多善良、多偉大啊!為了心上人想看戲,他如此不遺餘力地“表演”,做出如此的“犧牲”。
“文成姐姐,松贊大哥,你們快來啊!鳳三公子他……他……”遠遠地傳來蝶似顫抖的斷斷續續的哭音。
松贊干布擁著文成騰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事故”的現場。他可不是突發善心地決定關心、關心鳳三的生死,而是怕錯過了上演的好戲。
兩人如一陣風般地捲到了現場,但見鳳三公子面色蒼白、雙眸緊閉地昏了過去,而蝶似卻在一旁嚶嚶哭泣。
文成由松贊干布的懷抱中脫離出來,仔細看了看昏迷的鳳三公子,“他受刺激過甚,大概是昏了過去。”她迅速作出結論,明眸直截轉向身為罪魁禍首的松贊干布。
“我負責將鳳三搬回房中,再去喊大夫來。”松贊干布認命地迅速行動。
“別怕,他沒事。”文成公主柔聲安慰著驚慌的蝶似,“你的膽子太小了,應該多多鍛鍊,以備將來。”她轉了轉美眸,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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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新月如鉤,疏疏稀稀的星子點綴著黑色的天幕,一道直衝上天的五彩焰火,在空中綻開了燦爛無邊的花雨。
鳳三公子靜靜地屹立在樹林中的空地上,夜風吹起了他的衣袂,卻吹不去他眼底的愁絲。一切都是為了一個她,朱蝶似啊!那讓他愛不得、恨不得的女孩。
“恭祝公子平安脫險。”數道黑影齊投入林中,毫不猶豫地跪伏在鳳三面前。
“多日不見,大家都還好吧?”鳳三公子感慨萬千地嘆息一聲。他算是經歷了一次由死而生的難忘轉折了,再見到這些如親人般的屬下,恍然竟有一種隔世的感覺,“諸位請起。”他道。
“都好,有勞公子牽掛。”那似最年長之人抬起含淚的跟眸道:“那日在用以聯絡的客棧之中見到全身是血的公子,屬下當真心膽俱寒,只是屬下無能,不能從對方手中救出公子,說來真是慚愧。”
“鳳叔誤會了,我是被宛平將軍朱璟所傷,覆被其手下追殺,卻巧被路過的他們所救。”鳳三公子苦笑著解釋。
“他們怎會……”鳳叔無比驚訝。
“因為他們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鳳三淡淡地道,“我已查出當年火燒鳳鳴山莊的幕後元兇了,原來就是那所謂的宛平將軍朱璟。”他努力壓抑著心中澎湃的恨意,“這如海的深恨啊,要怎樣清算才好。”他低頭讓盈眶的熱淚滾落塵埃。不欲任何人窺見他感情上的脆弱,他複道:“你們先回去吧!調集我們的人手將朱璟暫居的咸陽郡府嚴密監視起來,但不許任何人輕舉妄動,免得打草驚蛇。”
“是。”屬下施禮退出樹林。
鳳三公子立於原處,仰首思索,是去,還是留?他無法抉擇。明知道應該隨辛苦尋他的手下一道離開的,從此永不與蝶似、文成和松贊干布三人相見,這樣他們心中便只會記得那個溫文爾雅的鳳三公子,這樣才能算做是朋友,可是蝶似的倩影卻在他腦海中徘徊不去,讓他心亂如絲,欲走還留。
突而,一叢熊熊燃起的火柱吸引住他的目光。那是醫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