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否算數。”
王乘風的眼眸中,霎時掠過一絲懼色,腳步不禁微微後退一步,他的心裡又何嘗不是在想,這個人,莫不是故意想逼迫自己就範,一旦就範,他就沒有任何機會了,什麼繳械不殺,這簡直是笑話,無論多寬容的朝廷,對待亂黨永遠都只有一個辦法——死!…;
王乘風定了神,長吸一口氣,道:“那麼王某人也有話要和柳僉事說,若是外頭的人敢有異動,這裡頭的所有人都會死!”
二人再沒有說話,倒不是王乘風不想再說,只是這個時候,柳乘風已經撥了馬,走入了隊伍之中,根本就沒有理會王乘風的意思。
時間一丁點的過去,其實何止是這商行裡的人,便是在這商行之外的人也不由有些緊張,一炷香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可是誰也不知道,在一炷香之後會發生什麼。
王乘風已經回到了院落裡,此前的那個漢子小跑著過來,膽戰心驚的道:“公子,那個柳乘風說的話未必全然是虛言,只怕……”
王乘風獰笑,厭惡的看了這漢子一眼,道:“那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他柳乘風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想讓數百個士紳和商賈和我們一道陪葬。”
王乘風這句話,措辭極為嚴厲,讓這漢子唯唯諾諾,再不敢說什麼,可是看著外頭一重重的官軍,這漢子的臉色不禁黯然無比,那一雙眼眸,既有幾分希翼,都帶著深可見底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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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小結婚,開車去幫他接人,原本以為事情很快就會完,誰知道一直耗到了很久,哎,沒什麼說的,碼完這一章,還得飛車去把女方的人送回去,弟兄們見諒。
地五百六十四章:地皮抖一抖
一炷香很快過去。
王乘風也顯得有些不安了,他原本以為對方會服軟,不管如何,他所提的要求實在不多,只是一個機會而已,可是柳乘風顯然沒有鬆動。只是不知下一刻,外頭的人會有什麼舉動。
王乘風的信心來自於那些士紳,江浙士紳的關係本就盤根錯節,多與朝廷不少大臣曖昧不清,拿著這些人來做人質,那柳乘風難道就一點兒也不掂量後果?
其實正如他方才所說的那樣,柳乘風若是當真膽敢這麼做,大臣們抨擊且不說,就是宮裡也未必肯保他。
王乘風想定,倒是有些篤定起來,他陡然想起一個主意,吩咐一人道:“去,把楊先生給請來,讓他出去說話,叫兩個人看著。”
這楊先生乃是江浙一帶的名士,有幾個弟子甚至已經在督撫任上了,所結交的人也大多都是名門望族,朝廷之中更有不少故舊,在士林之中威望不小。
也算是他倒黴,這幾日他恰好入京,打算在這京中會友,原本有不少故舊請他去家中長住,誰知這位楊先生卻是覺得多有叨擾,索性就在這商行裡下榻,再加上這商行裡雖然人多嘴雜,卻也有不少讀書人匯聚,楊先生除了訪友,便與商行中的一些雅人對弈談玄,倒也自得其樂。
只是誰會知道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楊先生此時已是狼狽不堪,蓄了不少時候的漂亮鬍子也都凌亂了不少。早沒了從前那仙風道骨之氣,被人押到了中門這邊,楊先生看到外頭黑壓壓的官軍,再看這些人用火銃對著自個兒,臉色霎時就白了。
“諸……諸位切莫莽撞,有話兒好好地說,這些亂黨雖是窮兇極惡。卻也不是不講規矩的人,只要答應了他們的條件,一切都可好說。兵部尚書劉大夏與老夫有幾分交情,伱們速速去請劉尚書來說話……”
這位楊先生可謂是斯文掃地,兩腿瑟瑟作抖。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勸說,不過他也留了心眼,生怕對方不在乎自己,誤了自己的卿卿性命,因而左一口尚書,右一口巡撫。
只是這時候,外頭的新軍突然分開了一條條道路,隨即,由馬車拉著的一個個巨大物體被拖了出來,物體上蓋了紅布。誰也不知這裡頭是什麼。
隨即,紅布拉開,一門門火炮露出了森森的炮口。
新軍在第一年主要是操練火銃為主,可是隨著朝廷的重視,已經開始設了火炮營。此時此刻,七八門虎樽炮出現在這商行外頭數十丈之外。
穿著布甲的炮手正用纏了布團的長棍清理著炮膛,過了片刻,便有人從炮口處塞入了火藥,鐵釘、鐵球等物。
這位楊先生雖然見多識廣,卻從來沒見過這等利器。心裡生出本能的畏懼感,小腿的哆嗦幅度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