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
景華宗七八名武帝武君,悉數目光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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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左無舟與紀小墨一道在深山中,翻山越嶺。
“難怪武帝能飛,而又不喜歡飛。原來,那根本不是什麼飛行,就是騰空而已。”左無舟足尖一點,一塊大石頓裂,火系身法豈可小看,連身法都是迅疾而威猛不失速度。
一點一躍,左無舟宛如平射的沖天炮一樣直飛掠出百米,迅猛而兇悍,從身法便亦能一觀其人性格。紀小墨的身法卻是極得雷系精髓,將疾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紀小墨冷冷的嬉笑,神色柔和有趣:“你不如我快。”
“短程而已。”左無舟失笑。
他的“火法無邊”固然是極為了得,比起風雷二系的速度,仍然是有欠缺。實際上,左無舟本心崇尚戰鬥,而非逃命。“火法無邊”自創出來的那一天起,就註定更適合戰鬥,而不是逃跑。
紀小墨如果施展“雷光魄”,短程爆發速度尚且更增許多。可左無舟再施展“火雷翼”,也不會輸太多。等“火雷翼”大成,他的速度絕不會遜色任何同階強者。
“你看!”新突破未久,左無舟一時玩性大起,一邊飛掠百米,一邊翻掠無數個跟斗,一路翻將出去。
“我也會!”紀小墨快活的笑聲在山林間迴盪,她扭身旋轉,衣袂飄飄,一時如仙。
路過在此地採藥的數名魂修士,陡的感知兩道武帝氣息,一時魂都嚇飛了:“額滴神啊,怎麼會有兩名武帝路過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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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天邊紅霞染成了火燒雲,異常美麗動人。
左無舟恰如御風在山之巔,大展雙臂,迎風高呼吶喊。一時,彷彿天地獨剩他一人,再無障礙,空空如也,竟彷彿幾欲乘風而去。
正是會當凌絕頂,一覽群山小。
紀小墨像雷電一樣自下而上,拋來幾隻通紅並水淋淋的果子,微露關切:“吃幾枚果子,先填肚子。”
一口咬下,脆生生的果子汁液豐富,甜入心扉。左無舟一時怔神:“爹孃,好想娘做的甜糕,卻比這甜多了。”
為了魂修,他舍了與家人常伴的時光。卻從不知,此情此缺,該如何彌補得回來。
看了紀小墨一眼,左無舟無聲失笑:“你又洗臉,塗脂抹粉了。”
紀小墨微羞,昂然:“魂修士就不能愛美啊。”
為了魂修,她舍了美麗,舍了美麗動人的裝扮,往往一身黑色衣裙打扮,往往以鮮血做脂粉來裝點容顏。
“當然可以,不過,給誰看?”左無舟忽然心情很好,自己不是孤獨的,放聲大笑,愜意無比。
“自己看不成啊,你有意見就不要看。”紀小墨啐了一聲。
紀小墨喜歡打扮化妝,是二人一道修煉以來,左無舟才逐漸察覺的。儘管絕大多數時候,紀小墨都在修煉,都是風塵僕僕,卻總會利用一些時間,把那未變的容顏打扮得更漂亮一些。
一邊互相併肩,一邊凝望天邊的紅霞,正是朱霞爛漫。紀小墨流露迷醉之色,口中吟誦:“女郎剪下鴛鴦錦,將向中流定晚霞。”
一男一女,皆是一身黑色,並肩迎風觀晚霞,豈不正是一幅絕美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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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住凌天之風,修煉完畢。左無舟站在懸崖邊上,許久許久沒有動過,觀著這天邊的景,觀著這天地的闊,觀著這心胸之海。
左無舟之名,正是寓意胸襟與為人如大海廣博無垠,宇內無舟,無所滯礙,無所介懷,無邊無際之意。左一斗望子成龍,又盼二兒子能有博大胸襟,期望可見一斑。
紀小墨之名,是其父所取,寓意墨在白紙,做人當清晰坦蕩,不離不棄,凝而不散。又如磨墨,力度大小適中,即為柔中當剛,剛中有柔,恰倒好處之意。這暗中,委實寄託了其父親對紀小墨的期許。
“是了,你曾問我,你為我做了這許多,該給你什麼做報酬。我想到了。”左無舟揚眉,把原本自浮雲秘地取得的黑色儲物袋,交給了她:“此物是儲物袋,許多東西擺在身上不甚方便,有此物就好了許多。”
黑色儲物袋的容積小一些,裡邊的東西早已被騰空在青色儲物袋了。青色儲物袋的容積要大了一些,品質也要好了一些,正是自穆龍青身上所順來的。
紀小墨動容:“這等寶物,連武御都未必有,你居然捨得給我。看不出來,你倒是挺大方的,挺男子的。”